又行了?两日,赛尔伊高兴地指着远处,对甘子越道:“阿越,再行个五六日,我?们就入沛丰了。”
甘子越不能对他的喜悦感同?身受,若换个时段,或许还会有心思想一想沛丰的自然风光,但是现在被人强行带来,对沛丰则生不出一丝向往来。
一肤色黝黑的沛丰属下,忽然和赛尔伊低语了?一阵,甘子越他们再上马的时候,甘子越就觉得他们明显偏离了原先?的方向。
甘子越又多留了?几分?心思,确定队中氛围也多了?紧张沉重。
甘子越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前方有盘查?”
“将我?放下吧,别让我?耽搁了?你们。”
“赛尔伊,以后我有机会就与你多通信还不行?你不是可以任性的小孩子了?。”
甘子越却是白费口舌了?,赛尔伊冲他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管这?些。”
甘子越气闷,但同?时也确定,赛尔伊他们确实?遇到麻烦了。
可不是吗?在赛尔伊他们离边境只有两日路程的时候,他们被人追上了?。
离沛丰越来越近,甘子越早已觉得这?下要彻底换了个地方的,却没想,在这时候得遇转机。
当看到对面的萧元扬时,甘子越意料之外?,又有那么点意料之中。
眉清目华,可称得上风神俊朗,平日里衣着华丽,一派风流骚包相的萧元扬,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却成了?胡子拉碴,一副落拓的模样。
见他出现在视野中,甘子越也不知怎地,忽然就眼睛酸酸的。
竟真的会有人一路来寻他。
萧元扬的目光也没从甘子越身上移开,目光贪恋,想将人马上带回来。
但是赛尔伊已经再次策马疾驰,同?时吩咐左右,“拦住他。”
甘子越注意到萧元扬那边只有他一人,不禁又为他提心吊胆起来。
其实是萧元扬比别人都行的快,其他人没有追上他,所?以现在只他一人而已。
但他虽有一人,可是能于刀山血海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祁卫帝手中得力之人,这?世上能超过他的还没有几个。
即使是武功不错的高手,可也不敌萧元扬的诡谲狠辣路子,之前与赛尔伊相斗时,都是收敛着那些阴戾风格的了?。
赛尔伊的那些属下数人想拦下他,也没能成功,只略一阻碍,萧元扬就已和赛尔伊对上。
甘子越眼花缭乱,在其中头晕目眩,看不清两人过招的招式,只知极快。
直至听到一声闷哼,似有血迹落到了他脸侧。
“世子!”
甘子越听到赛尔伊的属下惊呼声急切。
甘子越抬头去看,还没看清赛尔伊,就已经腾空而起,再落下时,已经换了另外一匹马,背后也换了另外一人。
甘子越也才看见,原来赛尔伊脖颈那里有一道很重的血痕,血流的很快。
那个位置很危险,若再偏差上个几寸,或许真就取了赛尔伊的性命了。
赛尔伊以前便知萧元扬行武风格不是正统,偏亡命徒,但今日才真正意识到此人如从地狱里逃来人间的蚀骨恶鬼。
赛尔伊的手捂住脖颈,黏糊糊的血液从他手指间落下,他没感觉到伤口上的疼痛,只觉满心不甘。
沛丰世子不管面对什么的对手都不会害怕退缩的,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
而萧元扬最擅长的则是一击必杀,刚才也就是甘子越在赛尔伊那里,所?以那一下才离取人性命有所?偏失。
现在甘子越已经被抢了回来,萧元扬依然没有放弃取下赛尔伊之命的想法,他早就想如此做了?,至于赛尔伊这?个沛丰世子死在大夏境内,之后的种种麻烦,他不是政客,那不是他要考虑周全的事。
两人之间的杀意,连甘子越这?个不会武之人也感觉到了,他忙道:“萧元扬,我?们快回去吧。”
萧元扬:“他欺负你,我?要他死在这里。”
在甘子越背后的萧元扬一脸杀气腾腾,这?话说的也认真,甘子越只听着便心尖一颤。
“我?想回家了,很累。我?与他以后也见不着了?,朋友也做不成,但他若死在这里,我?会做噩梦,也会放不下。”
听到甘子越如此说,萧元扬浑身的杀意才一顿,他当然不希望甘子越对赛尔伊放不下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想。
萧元扬道:“如此,便放你一回。以后不要再来大夏,否则见你一回,给你放血一回。”
赛尔伊看着甘子越坐于萧元扬的马上,咬牙道:“不用你让。”
甘子越见赛尔伊又要动手,斥道:“赛尔伊!”
“你就非要闹的那么难看吗?”
“你说感激我?,就是如此感激的?我?受用不起。”
“你说沛丰资源贫乏,所?以先辈才爱劫掠,你说你想改变,可是,你现在和你先?辈又有何异?”
“况且,你将我?看作了?什么?可抢的货物还是玩物?是你任性,还是其实只是看轻了我?,其实从未将我?当作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