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走,甘子越要带的东西倒不用多,两件换的衣物鞋子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就是银票带足了。
还有就是走之前要和宁町说一?声,甘子越告诉宁町:“明日你该去还是去,不要怕施老,咱尽力施为就好。若实在不行,也别急,等我回来,咱找别人拜师,是施老的损失。”
宁町:“你别操心我了,怎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路上你……”
甘子越:“没事,和六皇子殿下一?起的,陛下的亲儿子身边的护卫跟的还能少了?而?且楚佑也跟着我。”
但是甘子越又没有出京过?,尚未及弱冠,又不曾习武,少年郎小青竹一样的身体并不强壮,如何不让人担心?
不过?再放心不下,陛下的旨意,也得明日出发,宁町让甘子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他去给他准备些干粮。
“虽然有驿站,但是也有野外留宿不方便的时候,虽说六皇子那里大概也有人准备着,不过?我们也备些。”
“还有你的书本也带着,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读书上都有所懈怠了,来年要考试,不能落下。”
“常用伤药,风寒药,驱赶虫蛇的药粉,厚衣物都得带上,还有银票,不要塞在一个地方。”
宁町一边说着一?边将甘子越塞回自己房中去收拾课本,其他都他去帮甘子越收拾,进进出出,楼上楼下的,甘子越的一?个小包裹,很快变成了大包裹,变成了两个包裹。
宁町这么进进出出闹出来的动静,很快就让萧元扬给知道了,萧元扬还很快知道了甘子越要出京出差。
这?让刚躲甘子越才?躲一天的萧元扬坐不住了,当下便去找甘子越,然后这不便撞上了忙来忙去,嘴中还嘱咐个不停的宁町?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便是无声的交锋,萧元扬看到宁町就呕到要死,他昨日说的让宁町与甘子越渐渐疏远,此人全当成了耳旁风!
宁町先移开了视线,对甘子越道:“出去之后,万事莫出头,有什么事都让六皇子顶着就行,平平安安回来。”
萧元扬:“……”隔夜饭都想给吐出来,楼里培养出来的都是这种?玩意儿?
偏甘子越很吃这?一?套:“放心,我都记得了,过?不多久我就会回来,你别担心。”
被忽视的萧元扬敲了敲桌子,甘子越才?向他看过?来:“对了,馆主,也要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出去,和六皇子去陇阳郡,还不确定要什么时候回来,大约要一?个月。”
萧元扬吸了口气,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像话吗?是不是差点连通知他一?声都忘了,而?这?个姓宁的,则不仅第一个知道,两人或许都已经执手相看泪眼了一?番。
但是现在萧元扬属于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他吸了口气之后,心平气和地道:“我知道了。”
“这?瓶是救急药,这?瓶是止血生肌药贴身放好。”萧元扬扔过?两个药瓶,甘子越手?忙脚乱接住,道:“我已经收拾好药了。”
宁町道:“馆主给你的,就收下吧,比我能找到的药效好。”
那是当然,他拿出来的岂是一般货色可比,但是宁町的大实话,现在也不知怎的,每一句在萧元扬听来都怪里怪气的让人心呕。
萧元扬蹙着眉,又掏出几样东西,藏了毒针的戒指,藏了迷药的发带,还有一?件软甲!
又掏出一套袖箭,一?把利光闪闪的匕首,“手?无缚鸡之力,这?些你都随身带着。”
甘子越看着一?桌子零碎,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这?样让我以为自己去迈刀山,跨火海去了。”
萧元扬:“用不到最好,有点事,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自保能力?”
萧元扬这人嘴里就难指望他能吐出好话来,但东西确实都是好东西。
甘子越没推辞,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还记得他当初想买个匕首都被楚佑给挡了,没买成,而?萧元扬的这?些,一?看就比他当初看上的可要好多了。
甘子越:“你也不怕我到外面跑了不回来?”
萧元扬:“你跑了我也能抓你回来。”
“而?且,你也不会跑。”
甘子越混的越发风生水起的,皇上面前挂了号,朋友也越来越多,才?不会脑子傻了跑掉。
想到这里,萧元扬又眼神不善地看了宁町一眼。
而?宁町则看着那些东西,眼神晦涩,察觉到萧元扬的目光,才?一?晃目光恢复如常。
他知道馆主在逼他识趣放弃,让他不要妄想,可他有时候也并不想那么识趣。
他在平兰楼二十载,晦暗的生命中好不容易走进来一个人,在这平兰楼中越压抑,越滋生了贪婪。
萧元扬这个时候也没空搭理宁町,他对甘子越道:“到了外?面做事机灵点儿,别多说话,别管闲事,只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了就好。”
这?话说的还像样,甘子越点头:“谢谢,我知道。”
萧元扬脸色略缓。
但接着就听到,甘子越说:“宁町是我朋友,你帮着看顾一下,他这?段时间出门什么的,你这?里行个方便。”
“你说什么?”萧元扬一口老血梗在心头,“甘子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甘子越:“……”
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算了,萧元扬这人经常就炸,他也习惯了,甘子越道:“你不高兴就算了,但是也别欺负人,上次琴谱的事,我知道让你生气了,不过?你别迁怒宁町,等我回来,你有气撒我头上。”
萧元扬他要气死了!
还有气撒他头上?他什么时候撒出来过?
“甘子越你能不能别见到一个人,别人对你好一点,也不知是不是虚情假意,就能被人骗到,就喜欢上,一?个荣王还不够,这?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