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町按住自己的手指处,甘子越便帮着他按住手背上的伤口,甘子越愧疚自责道:“都是我,若不是护着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甘子越看着宁町受伤的伤,倒更情愿伤到的是自己。
宁町笑了一下道:“幸亏没伤着你,在我这里,总不能让你伤到。”
“再说了,我只是伤到了手,若是你就是伤到脸了,就不好了。”
此时甘子越因为要给宁町按住伤口,两个人挨的很近,宁町说话间的呼吸都打到了甘子越的脖颈间,近在耳边的声音也如浸染了琴音好听,带着安抚的意味。
甘子越抬起眼,便见宁町正看着他,双眸不再疏离,而是也带了安抚意味,乌色双眸专注,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心。
宁町向甘子越微微一笑:“看,不流血了吧?”
甘子越抿着唇,又低头将血迹染透了的手帕给重新整理包扎了下。
“还有背上,也伤到了吧?”因为刚才宁町动时,没忍住嘶了一声,肯定也伤到了。
宁町按住甘子越的手,道:“我自己来。”
甘子越看到宁町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南风馆,宁町他……
不仅有男女大防,男男也得注意的。
甘子越收回手,视线也不太自在地转移到了旁边,但还是不放心宁町,过了会儿就又看了过来。
宁町的那不自在也只是那一闪而逝而已,现在已经又大方自然,甘子越都怀疑自己看差了的,但终究心里有了点异样,都没太好意思盯人家身上。
宁町用一只左手终于慢慢将衣服褪了下来,甘子越还是往他背后看了看,宁町的肌肤也如玉的色泽,而在这样的肌肤上,那背上腰上的大片青紫就显得更骇人了。
甘子越看着都吸了口凉气,这个时候刚才的那点不自在一下都抛在了脑后,拿来药膏对宁町道:“我给你上药。”
宁町道:“好,多谢。”
宁町在床铺上趴下,甘子越沾了药膏给宁町涂上,犹豫了下道:“要揉开,好的快。”
宁町:“好,不疼,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可虽然说着不疼,但当甘子越的手揉了上去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宁町的骤然紧绷,虽然马上就放松开了,甘子越抿着唇,心里面愧疚更甚。
宁町似是也知道甘子越在想什么,他道:“不要多想,本来也就是我屋里地上有水,你才滑倒的,应是惜儿大意没有擦干,差点摔了你,该我对你说道歉才对。”
甘子越道:“才不是,明明就是因为我你伤到了。”
宁町:“好,那我们就谁都不说了,谁也都不多想,过个几天也就好了。”
甘子越低低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给宁町将药膏揉开,宁町看着略显瘦削,但其实肌肉柔韧,薄薄的一层,很漂亮,再加上玉色无瑕肌肤,趴在那里的人给人一种无言的美色冲击诱惑。
甘子越多看了一眼,又想起了之前的不自在异样,甚至脸颊也莫名泛了热,只敢盯着伤处,再没敢往别处多看一眼,蹙着眉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甘子越不知道,宁町趴在那里背部腰部的姿势角度,甚至呼吸的微微起伏,都是特意设计过的。
当甘子越终于道:“好了。”宁町又缓缓将衣服穿好,只是单只手弄不好,甘子越又伸手帮着人将衣服整理。
少年郎的身体微微比宁町低了半指,而此时微微低了头,宁町又将双臂微微张开,猛一看倒像是两人在拥抱。
甘子越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点不好意思,又恢复了坦荡,就是宁町打在他脸上的浅浅呼吸,让他不大自在,宁町身上那股清新的气息也包围的太严密。
给宁町将衣服整理好,甘子越就马上退开了半步,动作间不自觉有些迫不及待。
“好了。”
甘子越让宁町坐下不要乱动,他自己走到了刚才的那片狼藉处将宁町的长琴给捡了起来。
知道宁町对自己的琴有多爱惜,甘子越用袖子将宁町琴上的泥给拂掉,不过这下却发现,琴上有了裂痕。
甘子越犹如犯了错一样,低着头站在宁町面前,今日真的让宁町损失大了。
宁町看着琴上的裂痕,眼中有丝心疼,不过还是很快对甘子越道:“没事,这把也不是多好的琴,我再换一把就可以了。”
可是每次弹琴时,甘子越却能看出宁町对它多喜欢爱惜,这时候惜儿回来了,宁町对甘子越道:“没事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惜儿已经惊讶地道:“这是怎么了?”被宁町一个眼神制止,宁町又对甘子越道:“有惜儿在,可以照顾我,不用不放心我。”
甘子越将宁町的琴抱起道:“我先带走,找人修修看。”
看出甘子越不做点什么心里不好受,宁町也没有再多加阻止。
惜儿将甘子越送出去回来,还没待问宁町怎么伤成这样,就看到宁町已解开了包扎的手帕,还正将厚厚的药粉给抹掉。
而且将药粉抹掉之后,又重新包了回去,惜儿看了眼旁边桌上的药瓶,是很好的伤药啊
惜儿疑惑道:“宁哥哥?这是做什么?不上药会好的慢,还可能会留疤。”
宁町的那双手是极为好看的,可不能留疤。
却听宁町只嗯了一声,依然慢慢地将手帕给重新包回去。
惜儿道:“我给您上药。”
宁町却道:“不用。你去将那盘点心给甘公子送过去。”
“回来再把地上那块儿擦干。”宁町示意的正是甘子越不小心滑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