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越却不觉得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他摇摇头道:“我无为官经验,也不善权谋,我夏国人才济济,许多人我都比不得。”
赛尔伊却不赞同甘子越所说:“你们夏人就爱自谦,我所说是发自肺腑,当真这么认为。”
“其他人才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是说那种说一句话拐三道弯绕来绕去,都是心眼儿的吗?那种善权谋计策的人,我不缺,但子越这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才是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
甘子越道:“做实事的也有很多的。”
不想再让赛尔伊夸下去,这位沛丰人语言向来直白的很,夸起人来能夸到天下无双让人脸热的程度,甘子越马上道:“不止是乳制品,还有羊皮羊毛这些都可作交易之物。”
赛尔伊果然不再追着夸人,而是很感兴趣地道:“羊皮这些做鞋做衣服我知道,但是羊毛要如何交易,要羊毛何用?”
甘子越:“羊毛暖,你们难道没有用羊毛织起来做衣物的吗?就如夏国用棉麻线纺织成布差不多。”
赛尔伊想了下:“貌似见过的,但是很少见。”他们沛丰人日子过的粗糙,冷的时候直接穿皮毛大衣,热的时候更穿不着羊毛,上层人士过的精致,但穿的是布帛狐裘,反正没有人穿什么羊毛织物的。
甘子越:“即使没有,羊毛织物也可以自己琢磨,尽量做的干净,好看,柔软,容易卖。”
赛尔伊想了下点头,然后看着甘子越目光灼热,犹如看一件宝物,他再一次惋惜道:“子越怎么就不是我沛丰人?”
甘子越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动嘴说说而已,而且,究竟能不能将牛乳羊乳做成易保存,又还养人好吃的乳制品,将羊毛做成漂亮衣物,都未可知,也都需要你自己辛苦去做。”
但是甘子越却没能给赛尔伊泼成冷水,他道:“已经很好了,给我们找了尝试的方向,这点很重要。”
赛尔伊对甘子越认真道:“谢谢你。”
赛尔伊直爽阳光,有些洒脱不羁,这样认真郑重下来的样子倒是让甘子越不适应。
赛尔伊:“不管能不能成,你这番心意都让我心中感激,你们夏朝人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你真拿我当朋友,我赛尔伊也定真当你作好朋友,好兄弟。”
赛尔伊的郑重让甘子越心中怔了一下,他和赛尔伊其实认识的不算久,这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但赛尔伊真诚的褐色双眸,却让甘子越心中多了暖意,眼里也流露出笑意,不过说的却是:“那今日之前所说,没打算真做朋友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赛尔伊忙解释,见甘子越微垂了眼,似是失落,甚至都慌张了起来。
但忽然又瞧见少年郎微微翘起的嘴角,赛尔伊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逗了,赛尔伊这才坐下,无奈道:“子越竟还是促狭的性子。”不过说着,他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甘子越道:“之前所说若真能成,是沛丰和夏国互惠互利,我是你的朋友,但也是夏国人,不会出卖夏国利益。”
赛尔伊点头:“自然,我无利用你之意。”
甘子越笑了下:“我知道,我一介白身,若是想要利用,也不该是找我。”
“只是希望沛丰和大夏能这么友好下去,不再起战乱,我们的友谊也能长久。”
赛尔伊道:“亦有此愿。”
“好,不说这些了。还有我们沛丰其他的饭菜,你今儿也尝尝看怎么样,我们早点吃饭,吃完我带你去看我的马。”
“我的马很英俊漂亮,可以让你摸,别人想摸我都不许的。”
“还有我的马鞭,我跟你讲讲什么样的马鞭才是好的。上次有旁的人在,都没能好好和你聊。”
“还有相马,我也教你。”
“我们吃完饭之后,去外面跑马去怎么样?我教你。”
赛尔伊叭叭地说起了安排来,甘子越听的也高兴起来,“好,我还没骑过马。”
赛尔伊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我教你,我不凶人,还保证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