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扬见收到字据的甘子越检查确认完,才将他自己所写的那张纸给他交易,那个小认真模样,让萧元扬不知说什么好,抽了那张纸就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吩咐道:“午后,我来接你。”
萧元扬从甘子越的房间离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跟在萧元扬身后的一人,终于忍不住问:“对主子如此不敬之人,主子为何不动真格的?让他再也不敢对主子如此。”
萧丁早有此疑惑。
萧元扬顿了一下,道:“他身份终究还是有所不同。”
但其实也没有太大特殊,被荣王厌恶打压,被世家放弃的一个弃子而已。
萧元扬自己说完,似也觉不够有说服力,又动了动手里的那张甘子越所写的纸业,道:“还拿了他的救人之法。”
萧丁还待再说,就被萧乙给拽了一下,闭嘴。
萧乙要比萧丁更会看眼色,也更了解主子,主子在面对甘公子时虽常被气到,但那气也消的快,而且也不算真的生气。
所以劝主子真对甘公子使酷刑手段,给折磨到形销骨立,对主子畏惧不已?萧乙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赶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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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子越满意将字据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收起来。
将字据收好之后,甘子越又看向旁边一直站着未语的人:“阿木,你没有将当日的事告诉馆主?”
楚佑道:“主子没问。”
哦,已经木到这份儿上了,不问就不说?
甘子越眼里流露出笑意:“好习惯,继续保持。”
对于甘子越莫名的夸奖,楚佑依然表情不变,无动于衷。
不过过了会儿,屋内忽然响起了他的声音:“楚佑。”
“什么?”
“你是说你的名字不叫阿木,叫楚佑?”
“好的,我记住了。”甘子越忍俊不禁。
甘子越今日心情好,不过阿木果然聊不起来天,蹦出那么几个字之后,又不说话了。
午后,甘子越的房间门被敲开,萧元扬这次没有再进来,再与甘子越多废话,他怕再被气着。
而在萧元扬甘子越从走廊上走过时,甘子越的隔壁有人往他们几人的背影忘了一眼,又收了回来。
看着只落后馆主半步,而且还毫不见卑微之态的甘子越,宁町若有所思,果然应与此人保持距离。
甭管镇国公家的谢礼是什么样的,甘子越满意于又得了一次出门的机会。
而且这次还不是直接坐马车里面,而是得以在街道上慢慢走。
对于萧元扬让他走快点儿的话,甘子越就当没有听见,依然走的慢悠悠。
萧元扬拧眉:“故意的是吧?”
已经养了好多日的草包公子,唇红齿白,姿态从容走着,犹如一棵让人赏心悦目的小青竹,其实是一副美好的风景的。
就如某家酒楼上坐着的一位异域长相的男子,在街上众生之中,他就视线落在一人身上,停住了目光。
中原富饶的土地得天地之钟爱,中原上的人也集天地之灵气。
异域男子看着街上缓缓而行,好奇看着周围的毓秀小公子,感觉犹如青翠草原上下了细润的春雨,就感觉非常舒服。
不过他们草原上养不出这样的人,也只有中原之地的锦衣玉食,富足安康,诗词歌赋里才能养出来这样的赏心悦目。
异域男子眼中的风景,显然在萧元扬眼里截然不同,他见甘子越走路都不看道儿,连人家店门上的一张旧门画都恨不得驻足看看,怎么会不怀疑甘子越就是故意和他作对的?
萧元扬不满:“快走,你究竟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甘子越道:“什么都好看,你若是被关上一个月,也会像我一样,看什么都想看。”
萧元扬:“……”
“行,明日,明日你可以出去随你逛一日,别给我磨蹭了,可以?”
甘子越迅速道:“可以。”
见甘子越一下步伐加快了,甚至都走到了他前面,萧元扬也是对这位的变脸又多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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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的说书人声音亮堂,赢得满堂喝彩,甘子越往二楼走去,还没进入房间,就先看到了那日遇到的小孩的仆从,还有他旁边的一大一小,就是当日的小孩,还有孩子家的大人了。
宣小少爷和宣小少爷的父亲出来迎接恩人来着,宣小少爷的父亲宣之章一见到甘子越,就先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公子对我儿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