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是吗?”他蹙眉看向?腕表,“好的好的,老师您等我几分?钟,我马上过来。”
林知安抬起眼睛,瞳孔乌亮,“你是不是有事情,快去吧。”
徐枫年把外套挂在臂弯,站起来,一垂头就看到她一脸乖巧地望着他。
虽然刚才他说她变了,可是单纯干净的表情却还是如高中一样,谁能想到半年前她还是他的念念不忘,现在却已经是别人的小妻子了。
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开心点。”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林知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徐枫年转身前对她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号没变。”
“好。”林知安双手捧着杯子,眼睛弯弯。
回家路上,林知安收到林帆的微信。
“姐姐,我问了楠城那边的HR了,说我资料在誉承那边,他们不能收。”
林知安不太懂职场上的事,蹙起眉,“是得去誉承辞职还是什么?”
林帆沉默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姐姐,我可能……除了誉承哪里都去不了了。”
“姐夫……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林知安一字一句回,“你不用管了。”
轿车缓缓在门口前停下。
林知安下了车,抬头看着夕阳下的别墅,这幢华丽精致的房子就像一栋金色的囚笼,病态的藤蔓从里面伸出来捆住她。
这是苏佋亲手为她做的牢,用她的弱点,换她的自由。
他在后花园。
听到门口的动静侧进一半身子,白衬衫袖子卷起一截,清瘦的腕上沾了点泥,铂金表盘散出来的光在墙面上晃了晃。
“回来了?”他温柔的笑,像一位安静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林知安不是很想理他,但出于他时不时发疯的性格,忍着脾气“嗯”了声。
“来看看我新买的满天星种?子,据说开出来的颜色像红海洋,花期也很长,可以从秋天开到春天。”苏佋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微弓,抵住后门,做出邀请的姿势。
林知安斜背双肩包,包带垂下来,夕阳从侧边照进来拉长影子,晃了晃。
她包里还放着林帆给?她送过来的牛皮纸袋,得先?放起来。
她勉强弯了弯唇角,“是……吗?我之前只见过白色的,我放完包包就下来。”
苏佋清润的目光从她有些凌乱的发顶徐徐移至娇嫩的小脸,静静地眨了眨,倏而勾了勾唇,“好,等你,我们一起种。”
别墅空间很大,然而林知安常待的、比较熟悉的也只有画室和客厅。
书房是苏佋的地盘,虽然书多格局复杂,把牛皮纸袋放在那里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背着包到画室转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用金丝累花框裱起来的画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她拿起画走到窗前明亮的地方,仔细研究后面的机关。
好在画室里的这些都是苏佋给?她裱着玩的,并没有钉死,拿螺丝刀转了几圈就拧出来了。
她把框放在一边,从包包里拿出牛皮纸袋,看了眼身后的门,心口砰砰跳。
一股脑将袋子里的纸和画叠在一起,压上木板,重新拧好螺丝。
“安安怎么这么久?在画画吗?”
男人敲了下门,推进来。
林知安手一抖,差点直接把画框扔了,怯怯道:“我,我没有,我找东西。”
她低头假装乱翻,余光瞥见地上散着一张纸,正是《离婚协议书》的模板,她咽了咽口水,看着男人逐渐走进的棉拖,弯腰,迅速拾起。
苏佋像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温柔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林知安点头,脸吓得发白,“我们……我们去种?花吧。”
“好。”苏佋打开门,随意指了下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没什么……”林知安手指蜷起来,把纸扭成一团,急中生智扯开话题,“帆帆为什么不能去别的公司面试了,是不是你做的。”
苏佋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他抬眸,神色淡然,夕阳的光将他英俊的脸分成?明暗两半,一面好似无害亲和的天使,一面如阴寒邪恶的恶魔。
“只不过……誉承选中的人,一般没有公司敢抢。”
他笑了笑,视线落在她发顶翘起来的几根细软发丝,伸手慢慢捋平,“来抢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林知安抬头,“那……你不是有在国外的公司吗?要不干脆让帆帆去国外锻炼好不好?”
“国外?”苏佋像是在思索这个可能性,转向她,“为什么?”
“既然……既然都有这个机会了,还不如更彻底一点……不用白不用。”林知安眼神躲闪,“你不是他……姐夫吗?”
最后两个字林知安全是吞音。
苏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爱不释手的摩挲,眼里全是笑意,单手撑在墙上将她围起来,嗓音低磁,“安安好乖。”
他就要亲下来,林知安脖子一侧,“你答不答应我?”
“嗯,答应你。”苏佋薄唇从她发顶开始亲,经过额头,再到眼睛,他抬手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睫毛,清润的眼眸浮现迷雾般病态的痴迷。
“安安以后这双眼,只看我好不好。”
林知安乖顺地点点头,应了声“好”,然后把卷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别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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