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叶,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的叶。”叶棠棠莞尔笑道。
“叶姑娘,我有一事冒昧,许久未回书斋,唯恐扰了姑娘清净之地,可否请姑娘引着四处看看?”法那微微作揖,幽黑的眸子谦逊和睦,十分动人。
叶棠棠笑了笑,并不拒绝,又是个送上门来的,这个法那是鳌拜的儿子,也许以后能派上用处,看着是个温文尔雅如玉如松般的清雅人士,对这样的人,可不能用一般的方法。
想要刷人好感,这人设可要拿捏的稳,对于那个清贵傲气内心火热的小皇帝,白月光人设为上,对于这位性格温柔又书卷气的法那,落落大方春兰秋菊的秀雅人设,才是他的心头好。
她也不推辞,淡淡说道,“那我就偶尔客串下主人吧。”
引着法那走到院墙边,“公子,这恐怕是你亲手种的兰花吧,我刚才见你浇水时候,满满怀念,为草当作兰,为木当作松,兰秋香风远,松寒不改容,公子种兰可见志向高洁。”
法那眸中一闪而过惊奇,这个姑娘当是与众不同,只是如此蕙质兰心的姑娘,为何会在这所宅院里?
他默默思索着,叶棠棠又带他去了书房,“公子,我见这里书香满屋,也把这里做了书房,用了你的笔墨纸砚,请勿怪。”
法那扬唇微笑,表示不用介意,他走到书桌前,却见一张白玉纸上写满簪花小楷,字迹秀丽,飘逸洒脱,正是屈原的离骚。
惊喜的问道,“这可是姑娘所写?”见叶棠棠点点头,法那夸奖道,“非多年寒暑之功不能成也。”
叶棠棠心里默默补充一句,非老爸逼迫多年不能成也。
“公子说笑了,雕虫小技,米粒岂能与明珠争光?”
法那对这位叶姑娘当真是刮目相看,转眸望着叶棠棠明媚秀伦的脸,潋滟无双的杏眸,心中一动,忙避开眼神,清咳一声,“我有一事不明,想问姑娘。”
叶棠棠点点头,“公子请说。”
法那想了想措词,“我见姑娘蕙质兰心,见识不俗,为何会拘与这小小的院里?”
你以为老子想?叶棠棠心里悲愤的呸了一声,还不是你那个狗老子干的好事。
面上却是忧伤如清风梨花,故意道,“原非我本意,作为您府上的奴婢,中堂大人口中的贱婢,除了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法那一怔,心中突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她是阿玛的妾室?
语气艰难的问道,“你是阿玛的金屋藏娇?”
叶棠棠凄然一笑,“那倒不至于,只是金丝雀待价而沽罢了。”
法那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位叶姑娘是被阿玛买下作为婢女囚在这里,准备日后送给哪位达官贵人的“礼物”。
他自小被额娘教导读书,君子为人处世当正直,绝不同流合污,他一直记在心里,阿玛专权,他从开始的规劝到后来的不齿,以至于后来的远离京城。
如今见阿玛为了权势居然做出这等事,心中除了难过就是气愤,还有对这位叶姑娘的同情和怜悯。
就在此时,院里传来管事的声音,“三公子,您可在这里,中堂大人请您回府。”
法那皱了皱眉,大踏步走到院里,他原本不想答应回府,转眸望了一眼立在旁边,俏生生的姑娘,改了心思,“好,回去吧。”
“叶姑娘,保重,法那以后再来看你。”
叶棠棠笑着道个万福,心里暗想,这小崽子挺正直的,估计自己唱作俱佳的表演已经让他心生同情,希望以后能带着卖身契来看她。
有小皇帝派人去偷卖身契,也许还有鳌拜儿子的帮助,希望她能尽快拿到卖身契,然后,鳌拜前脚倒台,她后脚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