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甜味,还能有什么味道。”戴舒彤转过脸,看时固两眼像点着火一样,猛然一惊,忙不迭找糖纸想把口中的糖吐出来。
时固蓄谋已久,逮着她压下去,施行了自己的“换糖计划”。
满满两袋子糖果,少说也有五六十颗,最后却统一沦为擦地板的命运。
第二天佣人进房打扫,看到满地拆开的糖果和糖纸,也?着实纳闷了好久。
至此以后,戴舒彤是“谈糖变色”,后来更是把家里攒盒的糖果一粒不剩地收拾了,也?言明禁止家里人买糖。
时固深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甜的糖了。
这蜜里调油的新婚生活,着实让时固有点飘飘然。
戴舒彤原本想去侯公馆多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再套出来什么线索,只是时固严令禁止,她这咸鱼也?没地方翻身,只能继续自己的小说大业,大有成为一代文豪的志气。
时固看她这么下工夫,寻思回头也投资一下什么杂志小报的,自家人总不至于亏了。
霍成冬离开以后,弛州似乎格外平静了一段时日,时固想查什么反而?无处着手,只能另寻他法。
他让良弓把那只粉钻鸽子蛋递到了拍卖会上,自然不是以他的名字,端看今日是花落谁家。
“太太说听着拍卖会上一锤子买卖心慌气短,不想来,让您自己悠着点。”保镖跑来传达戴舒彤的话,表情颇有点奇怪。
时固听了,禁不住笑了一声,也?没强求戴舒彤一定要来,本来也是怕她闲在家里无事可做,顺便出来散散心而?已。
时固成为已婚人士,在圈子里的名望也?与日俱增,在众人眼中世故沉稳总比看起来毛头小子一样令人信服些。
只是今日他来,本不欲声张,所以入座二?楼雅间之后,便没有出去走动,他留在底下的人则不时上来传递消息。
钻石戒指在一众权贵眼中,尚算不得什么珍品,拍着玩还可以,要是价格太高反而?不值当。
时固听着叫价越来越高,好像彼此斗气一样,坐着不动声色。
良弓由窗格看了一眼,道:“少爷,侯家好像并没有出价。”
“不出价就对了,这么显眼的东西,冷不防再次出现,怕是烫手山芋也?不过如此。”
钻石戒指不稀奇,只是多年前的做工如今很?难找,在一个人身边久了,无形之中就有了身份标识。
时固将这戒指展出来拍卖,猜想侯惜柔要么匿名花大价钱买下,要么全当不知,等日后再查询戒指的来历。无论怎么样,只要侯惜柔有了动作,他就能继续有线索查下去。
戒指拍出去,时固净赚几百万,随后计划着拿着这钱去收家印刷厂,然后印刷、出版一条龙,就等着戴舒彤的生日的时候给?她吓一跳。
时固预感戴舒彤到时候一定会骂他败家,两天闭门羹不在话下。可他就是很喜欢看戴舒彤生气活现的样子,想想真是贱得慌。
从会场出来,时固一眼看到路边侯家的车子,便故意上前寒暄。
侯惜柔坐在车内,在反应过来之前脸色沉着,所以看到时固不免有一瞬怔愣。
“刚在会场没见到您,侯黎没跟您来?”
“他不爱这些场合,都不愿意陪我来。”侯惜柔笑?着说了一句,见时固是从会场出来的,眼睫轻闪,“怎么这回你也?没戴着阿九?”
时固叹道:“说起来这姐弟俩真是一个性格,都不爱来。我原本想拍那只鸽子蛋给?九九,可惜来得迟了些,被人拍走了。”
“我也?忘了这茬,早知道帮阿九拍下来。不过那鸽子蛋不值什么,叫价实在太高了些。”
“千金难买她高兴,也?不知道拍下戒指的老板肯不肯割爱,我得走一趟。”
侯惜柔笑?言他对戴舒彤用心良苦,又说了几句后边率先告辞了。
虽然侯惜柔表情调整得不错,时固有心发现,也?看出来她嘴角快要端不住的笑?意。
等车子开走,良弓过来道:“少爷,那戒指是被丰北洋行的人拍走的,要再取回来么?”
“敢情两手准备呢。”时固呵了一声,“罢了,那戒指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
时间还早,太阳挂在西山,染着一片橘红。
时固抻着胳膊,正任性想着怎么去败败家,眼神一瞥就看到了街边的戴舒彤。
青葱的嫩色撞进眼里,灿开了一片光。
“怎么又跑来了?”
不等戴舒彤过来,时固就大踏步上前,一拉手就放不开。
“还不是怕你把家底都赔了。”戴舒彤说着,手进他兜里翻了翻,真怕他又弄个什么疙里疙瘩的回来,罢了还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良弓。
良弓老实道:“少爷这次来就是看看。”
“你最好是看看。”戴舒彤还不知道这主仆俩串通一气,怕是真败了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其实戴舒彤还是担心自己一口回绝了,时固心里又觉得不痛快,心一软才又跑了出来。
刚好她妈要去取新裁的衣裳,娘俩一道出了门,她便直奔拍卖会场来了。
“行了,接你回家!”戴舒彤抿起一个笑靥,牵着时固的手往前走。
时固觉得心尖痒痒的,忍不住攀着她的肩膀道:“那姐你可得把我领好了。”
从一开始期盼着他叫姐姐,到后来不耐烦他的阴阳怪气,直到现在戴舒彤觉得这声“姐”简直羞耻到了极致,脸一热当即就将他拍开,“谁是你姐!”
时固乐出了声,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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