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来的时候,十九姨太正和戴云兰在正厅里说话。
十九姨太刚叫人做了副麻将,现在正是稀罕,见他们回来便兴冲冲想要开一局。
左右今天时固也没什么事了,便同他们凑个人数。
戴舒彤摸着比以前大一倍的麻将牌,拿在手上也?沉甸甸的,不知什么材料做的,奇道:“这麻将该不会是玉石做的吧?”
“你当你妈是皇家太后呢,还奢侈到这种程度?要是玉石做的,我都不舍得往麻将桌上拍。”十九姨太说着,放倒手边三张牌,麻利又干脆,“杠!”
戴舒彤被她妈打牌的气势震了一下,忙留心自己的牌面。只是她虽然会打,桌上坐着三?个老油条,她就是连输的命。
打到最后十九姨太都嫌弃:“跟你打牌就没意思,赢得都没乐趣了。”
戴舒彤噘噘嘴:“那也不见您手软,好歹给?我放一炮。”
“那不行,牌桌规矩!”
戴舒彤暗道果然是亲妈,眼看三?家都听牌了,犹豫了半天才敢落下去一张筒子。
戴云兰直接一乐:“胡了!”
戴舒彤都纳闷了,自己到底是技术差,还是运气差,怎么就脸黑到这种程度?
“你们三个是不是串通一气了?”
“愿赌服输,这么说就小孩气了啊。”
戴舒彤不愿再陪三人逗乐子,推牌散了伙。
十九姨太去了厨房看自己煲的汤,戴云兰眼看对面还有一对小夫妻,也?不愿当那电灯泡,摇着手里的檀香扇出去了。
时固尽职当了回牌搭子,牌桌上的话不多,当真是好脾气好耐心。
戴舒彤收拾麻将牌的时候,才看到他面前的牌,拿起自己打的筒子过去比了比,惊讶道:“你这不是也赢了么?看走眼了?”
戴舒彤有点不信,时固也确实不至于。
这会儿他倒是老实巴交道:“我怕赢了你,你会让我去跪算盘。”
“……你还真会替我着想。”戴舒彤呲了下牙,觉得这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高。
闲着没事儿,两人就着桌上的麻将牌摸大小、猜花色,戴舒彤照旧是那个输得袜子都要不剩的。
她拉过时固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看,好像他手里长了个眼睛一样。
“麻将牌的花色又不会变,多摸摸就习惯了。”
戴舒彤不信这话,“那要说起来,我摸的麻将牌比你多多了。”
十九姨太就好这口,她也是耳濡目染,小时候还拿着麻将牌垒房子呢。
她深信一定有什么特殊技巧,让时固教给?自己。
时固道:“教?你可以,报酬呢?”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那我不教?。”时固叠着胳膊,半点没有给?自己媳妇儿优惠的态度。
耍赖么,谁不会?
戴舒彤坐回去,拉开自己带的包,里边是今天兴起买回来的两袋糖,瘫在牌桌上,一副爱要不要的表情。
“得,有东西总比没东西强。”时固欣然接受,反而?让戴舒彤怀疑他是不是又给自己挖了坑。
十九姨太煲好了汤,见两人反在这里不知道玩闹什么,便只在门口喊了一声,没有进去。
两人散场的时候,天都黑了,时固便顺便叫人摆了晚饭。
有十九姨太煲了几个小时的乌鸡汤,再加上肉厚多汁的排骨,戴舒彤这晚饭吃得是满嘴流油。
她回屋正剥了颗糖清口,时固进来看见了,就道:“你偷吃我的糖。”
戴舒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里的糖是他当师父的报酬,“一颗糖而?已。”
“一颗也?是我的。”时固一手托住她后脑勺,低头便将她口中的糖卷走了。
戴舒彤懵在原地,见他随后还把那两袋子糖收了起来,奇怪这人是不是改性了,怎么这么幼稚起来。
临睡的时候,戴舒彤却又看见那糖出现在床头柜上。时固回来的时候,顺手抓了过来。
“都要睡了你还吃?”
“挺甜的,要么?”
戴舒彤不禁抿了抿嘴巴,暗自腹诽他先前小气不给?自己吃,这会儿又来现眼!
“给?你尝一下。”时固说着,冷不防又靠过来,把那颗糖渡进了她口中。
被占得便宜多了,戴舒彤有时候也?不当回事,顿了一下后就只顾着吃糖。
只是时固给她“尝”一下,还真就是一下,稍后又故技重施把糖要走了。
戴舒彤可算知道他就是私心作祟,又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愤愤地握着拳头,起身要去漱口。
时固拉住她,拆了一颗新的给?她。
戴舒彤一下被安抚,砸吧两下口中弥漫的甜味,忽然又听时固道:“什么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