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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1 / 2)


没有了时固手中的光源,仓库里重新归于黑暗。

戴舒彤努力地睁大眼睛,眼眶发酸了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到时固隐忍的呼吸声。

戴舒彤一开?始只是担心他,现在反倒比较担心自己了,暗下决心以后要是再捡他喝醉酒的时候来,她就把自己名?字倒过来!

戴舒彤没主意地靠在墙边两手划拉,勾到旁边的一圈绳子,忽然来了主意。

“阿时你再点个火!”

那厢时固应该已经嫌她事多开?始翻白眼了,不过还是依言亮起打火机,然后就见?她蹭蹭蹭地又趴了回来。

时固盯着她:“你这是要投怀送抱?”

戴舒彤没搭理他,甩下套在胳膊上的绳子,两手拉开?,看着他亦是两眼放光。

时固明白她的意思后,一阵沉默,一方面算是默许了她的想法,一方面是真的无话可说。

绳子不是很长,戴舒彤换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能完全将他束缚起来,没办法只能分成了两段,将他的两手分别拴在了两边的铁架子上。

时固就觉得挺委屈不公平的,“你自己跑进来,现在还要这么对待我,戴九九你良心呢。”

“我还不是担心你,谁知道……”戴舒彤谨慎地把两头绳子拉拉紧,唯恐他真的兽性大发。

“担心我那不如——”时固话没说完,就被戴舒彤一把捂住了嘴。

戴舒彤触到他身上出了不少汗,又不放心道:“要不还是出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看什么?大夫还能解春/药?”时固哂谑一声,往后靠着阴冷的水泥墙,缓解着身上的燥热。

戴舒彤一噎,直觉不该就这个词再谈下去了。她也看过不少杂书,这类药倒是也知晓一二,只是从没亲眼见过,由不得盯着时固多看了两眼,暗想那感觉是有多难熬……

时固曲着一条腿,眼睑微垂地睨着她,道:“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么?”

戴舒彤蹲在一旁,不明所以。

“就像一块肥肉悬在虎口上,还不给吃。”

戴舒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觉得自己该远离虎口,遂拿着他的打火机起身,“仓库钥匙呢?”

“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扔哪儿了,你自己找找吧。”虽然内心的蠢动有点难以按捺,不过时固也知道眼下不是好时候,闭了闭眼,尽量忽视戴舒彤的存在。

打火机长时间烤得有点烫手,戴舒彤只能暂时熄灭,凭着短暂的印象摩挲到仓库的楼梯处,点燃了嵌在墙壁上的老?旧油灯。

仓库里亮起昏黄的微光,戴舒彤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布置得还挺整齐,有沙发有桌子,正对着楼梯的中央吊着一个大砂袋,上面凹陷的坑还未恢复原状。

敢情这人把自己关到这里是打拳来发泄了?

戴舒彤明白过来,为自己的鲁莽再一次感到尴尬。

良弓找的开?锁师傅还没来,戴舒彤说了一声暂时没大碍,低头在地上到处找钥匙。

只是光线晦暗,她看到的地方也有限,便问道:“阿时,这里还有没有蜡烛之类的?”

“有灯啊,要什么蜡烛。”时固大抵是难受得很?,说话越来越有气无力了。

戴舒彤这才看到墙壁上垂下来的一根灯线,连忙上前?一拉,仓库里的灯泡闪了几闪,滋滋几声没了反应。

戴舒彤晃了下手里被拽下来的灯线,心虚不敢吭声了。

时固在那边道:“我这装了四年的灯泡,被你一拉就坏了,你赔吧。”

“老?东西了本来也该报废了!”戴舒彤鼓着脸强装有理,转而又从他话里听出来不对劲,“你不是去年才找的宅子,怎么就四年了?”

这回时固没吱声,戴舒彤暗暗骂他是蓄谋已久。

盛夏时节的夜里不见?得多凉快,仓库里又有点闷热,戴舒彤越来越觉得不好适应,身上的汗快把后背都濡湿了,不时提着胸口的布料往里扇风。

门外一帮子人还在倒腾那道锁,戴舒彤时不时偷偷瞧一下时固的状况,这一瞧不要紧,却看到时固已经站了起来,活动着一只腕子。

戴舒彤当即如同惊弓之鸟,拔脚一跑却没注意到前面,直接撞在了那个大沙包上。

绳子本来有些糙,时固稍微用些力挣了一下就断了,他也没料到所以正发愣,抬眼看见?戴舒彤被沙包弹到三尺开外,又是一阵无言。

虽然但是,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时固存着些许郁闷,过去将人拽了起来。

戴舒彤被撞得有些头晕,触及时固滚烫的手心,还是下意识躲了一下。

恰在这时,锁匠终于把锁给撬开了,戴舒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跑去,回头看见?时固也跟了上来,躲在良弓身后探着个脑袋问:“阿时你没事了?”

时固没说话,出去了站在井口哗哗地浇了自己两桶凉水。

戴舒彤缩在廊檐一角,让人拿了毛巾给他。

“躲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时固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就势坐在了旁边的石凳子上。

“你不是让我离你远点么。”戴舒彤对对手指头,觉得他现在有点难搞。

时固轻哼了一声,想了想后问道:“谁叫你来的?”

“家里的人说你不知道忽然发什么疯,我就跑来了。下午那会儿侯黎也提醒过我,叫我来看看,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喝多了。”戴舒彤说完也觉得奇怪,可侯黎也不会无缘无故暗地里给时固使绊子才是。

时固也知道侯黎没理由做这事,只是他也清楚,问题一定出在侯黎的酒馆。

侯黎自是全无所知,被时固骂了个臭头才反应过来,连夜就叫人去排查了一遍,说一定给他个交代。

侯黎酒馆因为刚开?张,连带送酒水的一共也没多少人,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做手脚的是其中一个侍应生,以前在戴应天的手下做事,所以才对时固心存不满。

时固听了却觉得扯淡,“替戴应天抱不平,在我身上用那下三滥的药?闹着玩呢?”

侯黎挠了挠头,嗫嚅道:“那人说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药,还以为是毒药呢。剩下的我叫人去验过了,这药吧……有点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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