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固喊自己“戴九九”,戴舒彤当即就觉得头皮一麻,后知后觉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冒然进来。
“良弓还在外面等我,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戴舒彤说着就着急慌忙要撤退。
时固岂能依她,拽着她的手腕一拉,让她整个人跌入怀中,双臂一圈扣得死死的。
戴舒彤感觉他的气息近在耳边,急促而低沉,像伺机而动等待捕猎的猛兽。
戴舒彤从未见过时固这样,身体本能地哆嗦起来,“阿时……”
时固好像怕从她口中又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让他冷静让他不要冲动……
他确实已经够冷静了,可她偏偏要往眼前撞,撩得他一颗心不上?不上?,始终没有着落。
他知道她还是拿自己当弟弟,可鬼才要当她弟弟!
时固不禁有些怨,贴着粉唇的动作几近于啃咬,恨不得把人连皮带骨头地吞下去。
戴舒彤觉得嘴唇都要破皮了,丝丝的疼痛令她眼底涌起水雾,她慌乱躲避,却被时固一手卡着下颚骨,动弹不得。
不同于以前羞涩而懵懂的偷袭,戴舒彤此番感受到的均是充满占有欲的围剿,她慌不择路,只能迎面而上?以求脱身之机,却在更形猛烈的反击下溃不成军。
戴舒彤快要缩成一团,觉察肩胛骨后缓缓摩挲的手掌,浑身一激灵,狠了狠心后用上了自己细白的牙齿。
时固吃痛,只得暂且退离,舌尖舔过唇边冒着血珠的伤口,眼底的晦暗不散,“戴九九,够狠的啊。”
戴舒彤听着忍不住又是一颤,琢磨着怎么好好说话,却见他丝毫不顾及刚吃了瘪,气势汹汹地压过来,挤走了她周身全部的空气。
戴舒彤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好像灵魂一直飘着,直到触到自己床铺的那一刻才安置回来。
两人之间僵持了许久的关系,好像也被打破了某种?禁锢,又跨前了一大步。
而这一步,戴舒彤欣然默许。
只是时固仗着醉酒撒酒疯,还是令戴舒彤有点生气,她便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时固也是一直求而不得,酒醉后愁肠百结,所以便不管不顾了,也没注意到戴舒彤看自己时眉梢眼角的变化,心想反正都不要脸了,干脆不要脸到底算了。
他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还怕人再说不成。
然后戴舒彤就发现时固在自己面前更痞了,一言不合就动嘴。
十九姨太看见?她嘴上时常起皮,以为她是上火,每天都会准备一锅凉茶。
戴舒彤觉得凉茶虽凉,却降不了她脸上的燥热。
时已入夏,百花正好。
要说这咸鱼般的日子里有什么不美妙之处,大概就是赵初梁总要打着父亲的名义,三五不时地出现在戴舒彤面前。
戴舒彤烦不胜烦,最后干脆说要是觉得后悔,就光明正大登报表明。
赵初梁现在还是侯惜柔名义上?的丈夫,这样的事他自然做不来,因此倒沉寂了好些天。
没多久,戴舒彤就从侯黎口中得知他再度出国的消息,不禁露出一个所料不差的表情。
当年为了前程抛弃旧爱的人,又怎么指望他会?放弃前程寻回旧爱呢。
戴舒彤不禁庆幸她妈和侯惜柔都不是念念不忘的人,不然岂非要为这薄情人肝肠寸断。
侯黎如今往戴舒彤这里跑得也勤快,总是询问她跟时固的感情进展,大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情。
侯黎是真心实意地替她担忧,实在是围绕在时固身边的花蝴蝶太多了。
“上?次酒会?的时候,那个丰北洋行?行?长的千金就跟时固搭讪来着,隔天下午就去找他了,我亲眼看见?的!”侯黎怕她不信,眼睛睁得老大,“他们可是在屋里聊了一下午。”
“你躲沙发底下看了?”
“我去找时固的时候看见?的,在大厅了坐了老半天才见?那女的从里边出来。跟我聊生意都不见?得能聊一下午,孤男寡女的能有什么事?”
戴舒彤笑道:“你到底是来告时固的状,还是提醒我的?”
“两不误么。”侯黎看她半点不紧张不生气,为她这弥勒佛性子也挺愁的,“姐你好歹也宣示宣示主权,不然那些花蝴蝶还都当你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