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次意外,时固这生日自然也没能过成,戴舒彤只好答应他之后补上。
良弓因为疏忽,自己找时固领罚。
戴舒彤出事的时候,时固是挺气他。不过如今冷静下来,又有戴舒彤拦着,也不想不分青红皂白把责任都丢到他头上。
良弓上过军校,比时固还大两岁,因为被人污蔑差点当了替死鬼,是时固将他从绞刑架上救下来的。
良弓这些年一直在暗处替时固做事,在戴公馆生变之后,才浮上岸来。
他听从时固的吩咐跟随在戴舒彤身边,因为戴舒彤不惯他跟得太紧,也时有分开行动的时候,却不想这次出了岔子。
“她是我的命。”时固没有惩罚良弓,静默半晌只说了一句话。
良弓敛容站立,头微微低下,“少爷放心,良弓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再让小姐有事。”
时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
戴舒彤也一直怕时固因此为难良弓,在家休养时就一直在问。这日他俩都没在家里,她就直接跑来时固办公的地方了。
时固跟良弓交代了一些事,抬眼就见她在门边探着一个头,坐下招了招手。
戴舒彤进来,倒是优先关心起良弓:“少爷没罚你吧?”
戴舒彤觉得这是自己没留心,不能怪到良弓头上,可在时固看来,就有些吃味:“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良弓虽然刚直板正的一人,也听出来时固话语不对,朝戴舒彤一颔首,连忙退了出去。
“我不是怕你不寒了别人的心,这么忠心的人上哪儿找去。”
时固哼声:“咸吃萝卜淡操心。”
戴舒彤不想与他拉扯有的没的,看到沙发旁放的纸盒子,上前拿了起来。
纸盒是良弓后来放过来的,时固也听过是戴舒彤命他取的,以致后来才出了那事。
时固也没拆开看过,只觉得为这个东西她险些出事,就挺不顺眼的。
“你敢扔!”戴舒彤见他拎过袋子就要往篓子里塞,立马瞪眼。
“什么劳什子东西还扔不得。”时固皱眉打开盒子,见一个玻璃球里立着一条长长的木头雕的玩意儿,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一脸嫌弃,“这什么?一条虫?”
“那是龙!龙!”戴舒彤郑重声明了两遍。
时固端起来看了看,觉得这东西除了头上两只角,就没有半点龙的影子,“哪家店做工这么差?”
戴舒彤听了,一把抢过玻璃球,差点砸到他脑袋上去。
时固看她这么气,才明白过来,“这你雕的?”
想想也是,哪家店的手艺成了这样,都可以关门歇业了。
时固反应过来,把球抱在胸口,眼也不眨就换了口气:“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雕得不错啊,这龙角真是栩栩如生的,还有这龙身上的鳞片,一道是一道。”
显然这亡羊补牢是不顶用了,可戴舒彤见他夸得这样浮夸,脸上也绷不住,哼道:“你还挺会现编。”
“这哪儿用编,就真是条虫,我也喜欢。”
就冲他这前后不一的态度,戴舒彤也知道他这话倒是不假,就是还不如不夸。
本来这次他过生日,戴舒彤都备好一笔钱准备花出去了,可时固偏偏提要求,只要她亲手做的东西。
往年什么围巾帽子手套的,戴舒彤也做了个遍,这天气再做也不合适,刚好看到学校的老师会木雕,就跟着学了几天,依着他的属相雕了条龙,找了店子加工包装了一下。
时固把那条“虫”妥帖地放到了后边的柜子里,看起来倒是挺开心。
戴舒彤站着看了会儿,忽然觉得那么个精致的大柜子,摆她这么一条虫……龙,确实很不般配。
“要不……你还是放到抽屉里锁起来吧。”
“我觉得挺好看的。”时固还颇留恋了几眼,把柜门关好,转头却又不满足,“不过这是我整二十岁的生日,你也太敷衍了。”
戴舒彤都不想说他,他每年都会这么说。
十八岁有十八岁的道理,十九岁也有十九岁的理由,如今二十了,又要借机开条件。
戴舒彤都习惯了,却也长了记性,坐到椅子上与他隔了张桌子,道:“请你吃饭,陪你看电影,或者想要什么买给你,就这三个选项,别的都不答应。”
“姐姐可真吝啬。”时固打不了如意算盘,遗憾地撇嘴,“那就先去吃饭,再去看电影,然后再去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