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槿眼看着虞姝在他面前软下?身子,连忙伸手抱住她,“姝儿?,你怎么?了?”
拍了拍她的面颊,像是晕过去了。
贺云槿紧蹙眉头,打横抱起她出去,只骑了马来?,也等不及马车了,把人抱上马,一手牵马缰,一手圈住她的腰肢,一夹马腹,向东宫飞奔而去。
才进门就喊着宣太医,一时?之间,东宫乱了起来?。
贺云槿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捏了捏她的手,“姝儿?。”
她已经两三日没有歇息好了,又突然?知晓了那么?多这?样的事,想必受的打击不小。
“余钧,去把贺天瑞解决了。”他便不该心?软,若是早些解决了贺天瑞,今日姝儿?便不会知晓这?许多事,也不会一时?受激晕过去。
“是。”余钧领命便要走。
“慢着……罢了,先别去。”贺云槿抬了抬手,“此时?孤若杀了他,待姝儿?醒来?又要与孤生气了。”
“是。”余钧站定,其?实早该想到有如今,纸包不住火,主子在娘娘面前可?是完全不同的态度,这?不就和欺骗娘娘一般,若是突然?得知自己的夫君一直在用虚伪的假装示人,谁不会激动。
可?余钧跟在贺云槿身边多年,自然?晓得主子是极其?疼爱娘娘,这?般伪装也是为了不伤害娘娘,同样也是怕娘娘害怕,会不再搭理主子。
希望娘娘能明白主子的心?意?吧。
余钧退下?去,吩咐了杨材这?些日子把东宫的人管好,若是惹了主子不高兴,怕是很难收场啊。
贺云槿单膝跪在榻前,紧紧地握住虞姝的手,虞姝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连唇色都褪去了红润。
他知道这?两日姝儿?一直在自责,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外祖父,可?这?真不是她的错,生死?天定,谁也料想不到这?个结局。
而且外祖父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她继续这?样下?去,外祖父在天之灵不知道有多难受。
等姝儿?醒来?,贺云槿要好好与她谈谈,求得她的原谅。
他这?一生,本就生在无边地狱中,如果不如此,他活不下?来?,可?是他却渴望一直生活在阳光明媚下?的姝儿?,不是她入地狱,便是他到人间。
他不舍得把姝儿?拉入地狱,他努力到人间,可?是人间不属于他,只能用披上人皮。
贺云槿的额头抵在她的手背,如何生气都好,只要平安。
很快太医到了,查看一番只说是受刺激和劳累这?才晕倒,无需用药,待休息够了就会醒来?。
有这?样的话?,贺云槿放心?下?来?,也把消息往各处传了,自然?是隐瞒了虞姝见过贺天瑞的事。
至于虞姝杀了乔磊,并未引起多少关注,乔磊杀了老安国公,本就是死?路一条,什?么?时?候死?,死?在谁的手上并不重要。
这?一晚,许多人没有睡好,贺云槿守在她身旁不敢闭眼,生怕虞姝什?么?时?候醒了。
可?是虞姝却睡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上午还没有醒来?,这?时?贺云槿急了。
乾德帝与皇贵妃到了东宫探望。
“这?到底的怎的一回事,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未醒?”乾德帝看了一眼,蓁蓁躺在床上,了无生机,几时?见过蓁蓁这?般。
“太医说姝儿?无事,可?又迟迟不醒来?。”
“再宣太医来?瞧瞧吧,实在不行,用金针催醒,这?样睡下?去也不是事啊。”不吃不喝的,这?身子得垮,皇贵妃握紧了手,眉头蹙起,这?到底是怎的回事,蓁蓁是不是和燕京犯冲,在越州可?从未听说有什?么?事,这?一回京就出事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到了东宫,可?众人皆是束手无策,试了催醒的法子也无用,若不是虞姝还有呼吸,都要怀疑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有太医说,虞姝是不想醒来?,所以?如何试探也无用。
贺云槿急的眼睛都红了,他也是熬了好几日。
“姝儿?,我错了,你醒来?如何打骂都行,别睡了。”贺云槿坐在床前捂住她的手。
太医说她不想醒来?,是对他失望了吗?可?是他还没有道歉呢,姝儿?怎的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醒来?你想和离也可?以?,不想再见到我也可?以?,只要你醒来?。”
她过的生动活泼就行,他实在怕极了她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贺云槿低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砸在了虞姝的无名?指上。
在屋外守着的余钧险些从树上掉了下?去,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主子掉过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九死?一生,他也不会掉眼泪。
可?是如今,看着娘娘躺在床上,却独自落泪,他仿佛以?为是自己的察觉。
余钧移开目光,有些不忍心?再看。
情之一字可?真是伤人,连主子这?样见惯了生死?杀戮的人,也会有一天红了眼,掉了泪。
晕过去第二日下?午,虞姝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贺云槿只能喂一些水和流食给她,思岚和凌珠这?两人都是红着眼,随时?都能掉下?眼泪来?,一时?没有人,就躲起来?哭。
跟着虞姝这?么?久,从未见她这?副模样,躺在床上像是个木偶,如何不让人难受。
满宫的太医都无用,没办法,乾德帝只好发布皇榜,只要治好太子妃,便赏赐爵位,珠宝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