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怎么,不认识她了?”乾德帝冷哼了声,她那温柔的面庞,终于有了破绽。
“圣上说笑了,这乃是妾身的奶嬷嬷,只是多年未见,有些?恍惚,当初照顾妾身的奶嬷嬷都老了。”吴惠妃哪敢否认,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到底是因为多年未见恍惚,还是因为她尚且活着恍惚呢?惠妃,你好大的胆子,指使下人谋害太后,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惠妃登时跪了下?去,膝盖磕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圣上明鉴,妾身不明白圣上在说什么?,妾身怎敢加害太后娘娘。”吴惠妃慌的六神无?主,多少年前的事了,竟也被翻了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惠妃娘娘,奴婢是被您逼着才给太后娘娘下?了药,您可不能不认啊,奴婢奶大了您,为您做了这么?多事,您却想着杀人灭口,娘娘的心真狠啊。”严氏能多活这么?多年都是捡来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这个贱婢,竟敢污蔑本宫,看本宫不拔了你的舌头。”吴惠妃凶狠的瞪了严氏一眼,这个早该死去的人,为何还活着呢?
“圣上、圣上,妾身没有,这些?都是栽赃,是诬陷啊。”吴惠妃膝行几步,拽住乾德帝的衣摆,“圣上相信妾身啊!”
乾德帝没搭理她,而是由着严氏继续说,严氏把当初如何?买通太医,如何?下?手,如果销赃说的一清二楚,还说出了惠妃宫里几个暗格,一一验证,果然查出不少不该出现在宫里的东西。
吴惠妃瘫坐在地上,双眸失神,说不出冤枉的话。
乾德帝见她模样,哪里会猜不出来。
“来人,把如意殿的宫人都带下?去审,尤其是吴氏的亲随,吴氏圈禁如意殿,无?诏不得出。”
乾德帝一甩袖子离开,他就不信重刑之下?吐不出点东西。
吴惠妃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忽然笑了,似疯似癫,“吴氏……哈哈哈吴氏……”
入宫多年,一直风头无两,可只落了个吴氏的下?场。
柳氏如此,吴氏亦如此。
之后几日,仿佛宫中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被拉进了内廷刑司。
听说进了刑司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就算是死人也能撬开嘴巴,整个后宫,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
如意殿仿佛一座死殿,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了,殿内的人都被换了一批,如今的这些?人,吴惠妃连认都不认识,他们也不把吴惠妃放在眼里。
刑部和内廷的手段倒是快,不出五日,把如意殿上上下?下?审了个干干净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乾德帝看着这厚厚的一沓文书,头疼的很,根本不想翻开看一眼,让李竟挑几个重要?的说。
李竟看了看,说到有谋害太后,陷害太子,给皇后下绊子,甚至有使柳氏小产。
“柳氏小产的事也是她干的?”乾德帝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辫了。
柳氏曾怀过一个孩子,只不过三个多月就小产了。
算起来,柳氏倒是宫里最有孩子缘的那个。
乾德帝把文书拿过来自己看,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疼了好一阵。
很快,赵寅又把折子递了上来,宁王的一系列罪行在案桌上摊开。
乾德帝一眼就看见了那次归元寺刺杀,原来刺杀蓁蓁的竟是宁王,还有对太子的年礼动手脚的事宁王也有掺和一脚,再到之前工部贪污案,他也从中分了些?好处,之前竟未查出。
他揉了揉额头,头痛欲裂,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各种算计着他的江山更难受的事了。
一份文书,一份折子,上头的罪责加起来够这两人死一万次了。
前有豫王,后有宁王,前有柳贵妃,后有吴惠妃,乾德帝从未有如此挫败之感,兜兜转转,总觉得人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