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回京,所以今日贺云槿特意带虞姝出来转转,这事也算是办的差不多了,辛苦她陪同走一番。
自然了,有她在身边,贺云槿感觉办差事也更有劲,不觉得无聊。
人还是要带在身边为好,就是要养得她离不开自己?最好。
“这边的茶园和越州的还是挺不一样的,茶树下也没有?鲜的蘑菇可捡。”两人走在茶山上,有不少人在忙活。
“每一处都是无法复制的,哪处都比不得越州。”没有哪里能比家乡更好。
“是啊,哪里都比不得越州,不过也算不错,云雾缭绕,也是一处美景,希望日后能有个清廉的官员来带领莱漳百姓致富,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里的百姓以茶为生?,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会的,父皇会选一个清廉的官员到这来。”贺云槿负手而立,两人走到了山顶,他回眸望着下面,这只是一座小小的茶山,都心旷神怡,若是登临泰山,怕是心潮起伏难定。
万里江山,确实需要人不停的去打理,每一个帝王,都在为江山安定而做出不懈的努力。
“可是我觉得清廉的官员很多,可是一直清廉的却没有几个,就像你所说?,如果不贪,那就得被排挤,被杀,像冯阳波。”
虞姝站在他身边,头顶到他的肩头,无论从前看,还是往后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
冯阳波若是没有死,也许会是一个极好官员,可是最终却没有承受住官场黑暗。
“所以得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让越来越多清廉的官员挺起脊骨,而不怕被排挤,被杀害,敢于为百姓做实事。”
贺云槿的眼里开始不仅仅有自己?,有虞姝,而逐渐有了官场、百姓。
当自己?都无法生?存的时候,人只能顾到自己?,而当人可以生?存的时候,就开始考虑旁人。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殿下可有好法子?”虞姝仰头望着他,眸中有期待。
贺云槿低眸,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这样的局面,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怕是一年两年,十年也改变不了。
贺云槿从未想过这天下无贪,这是不可能的,不管什么样的人群,有好就有坏,就算一开始是好人,也可能会变成恶人。
只是希望可以少些这样的人,少些像仲滨这样的大?贪官。
“不急,我相信殿下肯定可以想出万全?的法子。”虞姝抻了抻胳膊,“这里空气?好清香,有茶的味道,这里的味道好闻。”
贺云槿垂下眼帘,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其实不是这里的味道好闻,而是不属于燕京,一种名为自由?的味道好闻。
她就像是一只鹰,应该生?活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而不是困在四四方方的燕京城。
可这句话,他却不敢说?出口,他还没有办法离开燕京,更没有办法离开姝儿,所以只能委屈姝儿陪他在燕京待着。
不过贺云槿在心中默默地发誓,日后一定会给姝儿一个自由?宽广的天地。
“殿下,你说?从仲滨别院搜出来的官银和之前查到的官银是一样的,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
一个四品官员,想来不足以独自贪污莱漳大?堤建造款。
“永康侯。”贺云槿顿了顿,“或许说?是孤那个好皇兄。”
“豫王?”虞姝记得永康侯,不就是那个想要把自家闺女许给殿下的永康侯嘛,也是工部尚书,而永康侯是豫王的人。
“嗯,这么多的银两,他绝对?不敢私吞,怕是豫王也分?了一杯羹。”
“豫王可是皇子,却和着外人私吞国库的银两,胳膊肘往外拐啊。”
“皇子而已,又?不是圣上,都是外人。”就算贺云槿是太子,也不敢说?国库是自家的。
“也是,可若真是豫王,咱们这次回程怕是有麻烦。”
虞姝有点?苦恼,豫王是不可能在得知?他们抓了仲滨的前提下还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燕京,因为仲滨已经招供了永康侯,永康侯和豫王的关系,只要有心足够查得出来,这对?豫王来说?是极大?的威胁,所以不可能让他们轻松的回去。
“确实,所以得提前准备一下。”
豫王不会对?他手软,他也不得不防。
“准备什么?”
“明日你就晓得了,走了,回去用午膳。”贺云槿往另一边的路下去。
“哎,殿下等?等?我。”
虞姝追了过去,这是下山的路,动静一大?,身子就不稳,再踩上一颗小石子,整个身子就摇晃起来。
“啊——”虞姝想稳住自己?的身子,奈何她的轻功确实很烂,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