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自圆其说了!
戚长风又开始觉得手痒痒的,想要上手在小东西脸蛋上掐两把了,“小殿下真聪明啊!”他夸他,并日行一事的羡慕起三皇子等——居然能拥有这么一个招人稀罕的亲弟弟。
戚长风本来还担心康宁接下来要一直念叨狐狸姑娘个不停,但是等他领着小皇子进了第二家有小狗表演的勾栏,还没等坐上青龙头,康宁已经满怀热情地为台上叼彩绳的狗儿叫起好了。等这一场看下来,小皇子简直被那只打理的蓬松雪白的小狗折服了,连比带划地学人家小狗是怎么从相同的木碗下找到正确的彩绳的。什么报恩的狐狸姑娘,他这时提也不提了。
这一日,康宁几乎一直处在兴奋快乐的情绪高点上,直到戚长风说今天就逛到这里,带他去茶楼坐着歇歇,吃些点心就回去,他都还因那开心的余韵而兴致勃勃。
他坐在茶楼的雅间里,喝着戚长风特意给他要来的温热的白水,抬头看看戚长风就站在门口跟茶小二交代点心的背影,又低头美滋滋的数数自己今日收获的好东西,两只小脚都忍不住在桌下摇来晃去。
余光瞥见戚长风又走进来坐下,康宁也没有抬头,他把戚长风给他买的那些小玩意儿铺了一桌子,一件件地数着自己回宫后要如何把这些宝贝安排分配,心里难得体味到了一点炫耀的快乐。
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半天,戚长风却始终一言未发,只脸色难看地坐在桌旁,手里紧紧捏着一只茶楼的杯子。
戚长风从小耳目清明,自入京到现在又跟从名师练了这么久的武功,他的眼睛从来不会判断错误——他刚才看到了二楼瓦舍里,一个一闪而过的、一直刻在他心里的影子。
那是奚南王座下最恶名昭彰的刀客,王时贞,是曾亲手杀害戚长风的父母,又在之后一直追杀于戚长风、想要取走他性命的刽子手。
曾经的戚长风在刀客面前只能躲避奔逃。但如今,或许他可以……
康宁一直没有得到好朋友的回应,有些奇怪地抬眼看去,却正看见戚长风眉头紧蹙、面色沉郁的样子。
他有些吃惊,不明白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他的大伙伴又为了什么缘故突然间不开心。
“长风哥哥,你怎么了?”小皇子奇怪地开口,“你……你在担心父皇抓我们回去,罚我们吗?”
戚长风在听到康宁软绵绵的声音的刹那,就好像是从梦中突然被惊醒了那样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方才陷入了某种情绪的魔障中,那是他在刚刚失去双亲的阶段经常会生出的念头——和他们、和这些草菅人命的狗东西拼了,哪怕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也总不能让这些无法无天的人好过。
他那时常常要跟这些绝望之下催生出来的、孤注一掷的念头对抗。就好像他在那个当下已经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