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叫他现在就好过些?”戚长风面色沉沉地看着正在施针的太医。
他还从来没见过康宁这样虚弱可怜地昏迷在床榻上,小小的一个被围在层层被衾之间,面色透着骇人的惨红,平日里总是梳不拢的那些小动物般毛绒绒的碎发此刻都被冷汗打湿,一缕一缕的粘在那张娇憨可爱的小脸上。小皇子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时不时就像呛住了那样停顿一下,叫人看得心惊胆战,唯恐那轻软的锦被压在他身上,都能要了这条脆弱的小命。
徽帝和赵贵妃此刻都面色难看,说不出话来。
王太医收了第二程的针,摇了摇头,“只有等殿下退烧才能好受一点了,”老太医又查看了小皇子的脉象,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殿下的根基还是太弱。这急雨一激,冷热一冲,听说便是二公主那样素来康健的都受了些风寒。小殿下又哪里能经得住!”
跟去的叶嬷嬷也是喷嚏打个不停,又兼心里难受,此刻早已不在跟前伺候了。皇帝和戚长风陡一回宫,皆是赶到了永春殿,也被赵贵妃挨个灌了姜汤。只是此二人都身强体健,半点邪风不侵,这会儿却只恨不得能以身相替床上那个小病包。
皇帝常跟人家说自己的小儿子生下来就是折腾他跟贵妃的,如今又多折腾了一个戚长风,康宁也是没手软。一殿人围着他焦心守着,可一直跟着煎熬到黄昏前后,他才终于开始退了高烧。期间熬好的热药都给喂下去两剂,喂得康宁直呛咳,迷迷糊糊地边挣扎边哭。赵贵妃心疼地喂到一半就下不去手了,转手把药碗塞给了不知为什么正守在一边、顺手就接过的戚小郎。
“?”赵贵妃眼睛发红,反应了一下才哑着开口,“给宋嬷嬷。你这孩子接过去干什么。”
“直接捏着鼻子强灌给他吧,”戚长风避过了老嬷嬷递上来的手,“我来吧。早喝下去,早点退烧。再这样高烧下去人都给烧坏了。”
他直接把小皇子从浣青的怀里接过来,把那个小小的、透着热气的身子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