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餐进门的小护士被坐起来的千山飞鸟吓到惊叫,慌慌张张逃出去连餐车都掀翻了,远远还听见她大叫救命诈尸了什么的。
千山飞鸟静静注视了一会翻到的餐车,十分遗憾的说:“没有吃了的。”
田姬立刻打电话让人送吃的上来。
很快一群医生鱼贯而入,院长带头领着逃走的小护士向千山飞鸟道歉,恭喜他醒来并要为他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对被田姬砸得破破烂烂的外间视而不见,热情的请他换一间房。
千山飞鸟接受了道歉拒绝检查,让田姬去办出院手续。
“切嗣你抽太多烟了。”千山飞鸟仰起下巴,方便卫宫切嗣把衬衣最高的一颗纽扣扣上,两人靠得很近,他能闻见对方身上比平时浓郁了许多的烟草气,混着雨天的潮湿发酵成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味道。
男人修长的手指灵活动作,沿着脖颈整理好衣领,半蹲下将剩余的扣子扣好,手掌探进裤腰,紧贴着少年流畅的腰线,细细将衬衣衣摆塞入拉平,扣紧皮带,再低头替他系好鞋带。
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翠绿色的眸子,千山飞鸟身上似乎只剩下了简单的黑与白,每一个扣子都严丝合缝的扣好,锁骨在衬衣领口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禁欲的美好。
卫宫切嗣仰起头,皱着眉头无奈看着千山飞鸟,声音略带沙哑,:“那你就不要总是让我担心啊。”
千山飞鸟眼眸中浮现一丝歉意,抬手摸了摸卫宫切嗣侧脸上的胡茬,指尖滑过棱角分明的下巴,慢慢摩挲着他脖颈处已经愈合的肌肤,感受着血管在薄薄的肌肤下有力的搏动,“抱歉,让你担心了。”
卫宫切嗣很自然的在微凉的掌心里蹭了蹭,站起身拿过外套为千山飞鸟披上,替他理了理有些乱的黑发。
“至少要告诉我啊,”卫宫切嗣叹息,带着薄茧的手指一点一点顺着发丝滑下,低沉的嗓音带着妥协的无力,又有些诱哄的味道,“我会陪你一起去的。我听田姬说,”卫宫切嗣顿了顿,“你拒绝让我到横滨来。”
千山飞鸟没有否认,理所当然的反问:“不行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在我身上并不适用,”他侧过头淡淡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太宰治一眼,“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多了太宰先生,我不会是这个样子。”
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静静看向这边太宰治僵了一下,很快态度恳切的道歉了:“抱歉,是我妨碍了飞鸟。”
“我知道太宰先生非常聪明。”千山飞鸟穿上外套,“但是你的身手太差了。”
少年目光澄澈,带着点点歉意又十分坦诚:“武装侦探社,太宰先生负责侦探就好,武装还是算了。”
太宰治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直白的嫌弃,感觉有点微妙。
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相当危险的存在,比如如今的港黑boss森先生,能够握着手术刀将港黑先代首领割喉毙命,却畏惧不足十八岁的自己。
他能成为港黑史上最年轻干部,武力占的部分少之又少。太宰治从来不认为自己弱,但现在被无情嫌弃了。
“好的哟。”太宰治微笑点头。
对方态度太好以至于千山飞鸟开始担心太宰治是不是又在偷偷算计什么。
“飞鸟保护了我真是太感谢了。”太宰治眉眼弯弯,“一直以为飞鸟是普通的学生呢,没想到居然拥有这么强的异能力。”他摸摸下巴,“隐藏得真好,连环绑架案中要是发现这一点,说不定就真误以为你是凶手了。”
“我是不是凶手,太宰先生不是很清楚吗?”千山飞鸟笑了笑。“而且乱步先生对冬木市的警察说,案子已经破了。这可是关系着侦探社名誉的,太宰先生这么说是在怀疑乱步先生的判断吗?”
含着糖果腮帮子鼓起一边的江户川乱步不悦的看向太宰。
“抱歉抱歉,因为犯人的下落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太宰治把玩着桌子上削水果的小刀,“警方一直不放心,所以会下意识的关注。”他抬起眼皮,鸢色眸子看向卫宫切嗣,“连城三彦究竟被谁带走了呢?”
“是我,是我吃掉了他。”千山飞鸟突然微笑着开口。
屋子里陷入了静默,准备要说点什么的太宰治哽住,半张着嘴有点滑稽,江户川乱步手里的糖果没拿稳掉了下来,七彩糖果洒了一地。
“呵呵,开个玩笑。”千山飞鸟轻轻勾起嘴角,“不会当真了吧?”
“这个玩笑有点吓人。”太宰治评价。
“太宰先生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绑架犯的下落呢?”千山飞鸟平静的问。
“因为飞鸟你找到了藏在连城三彦身后的人。”太宰治回答。
“藏在连城三彦身后的人?”千山飞鸟垂下眼帘,用浅笑遮掩住心中的惊讶。
武装侦探社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么快就找到了连城三彦与横滨老化异能案件之间的联系。
“飞鸟当晚出现在港北区废弃工业园不是巧合吧?”太宰治拖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