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比想象中更加难行,不到入蜀便不得不弃了马儿步行,幸得此刻正逢盛夏时节,处处鲜花盛放,风光绮丽。各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鲜花不败,硕果盈枝,各种小兽雀鸟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让人流连忘返,二人沉浸在大自然各种美景中,也不觉得赶路艰辛。
正午时,二人登上一处丘顶,看见南方不远处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顿时兴致大发,决定上山一游。
山脚下,一道河涧蜿蜒流淌,上有小桥跨河而过,连接盘山而上的幽径。
正要步上小桥,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箫声从山顶处传来,箫声清澈优美,飘渺难言,浑不带半点俗意。
安余停下脚步,看一眼沉浸在箫音中难以自拔的徐子陵,道:“徐大哥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徐子陵道:“怎么了?”
安余耸耸肩,道:“我倒是很想上去看看风景,可惜我的脚却不这么想,我想来想去,还是听它的比较好,因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路要劳烦人家去走呢!”
徐子陵摇头失笑,见他坚持,便也不勉强,交代了几句,独自上山。
安余靠在树干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桥那端,闭上眼,开始侧耳聆听箫声,听到精彩处,手指虚弹,仿佛正抚着瑶琴,与箫声相和一般,许久之后,箫声消退,才撑着下巴,愣愣看着山顶出神。
“师尊说她技近乎道,自然不是虚言,不过鱼儿你也未必会输给她。”婠婠从树后幽灵般闪了出来,道:“可惜今趟你未曾带琴,否则若能琴箫相和,捕获了美人儿的芳心,师尊定会十分欢喜……”
安余对婠婠的出现毫不意外,哼道:“石之轩也会很欢喜的将我大卸八块。”
婠婠笑接道:“若是石青璇因此和石之轩水火不容,亦是师尊喜闻乐见之事。”
安余翻了翻白眼,道:“总之没有师尊的命令,那个人的事我绝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虽则我的小命在你们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是我自己却是十分爱惜的。”
婠婠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大发娇嗔道:“枉我对你这么好,在你心里姐姐就是这样的麽?”
安余大感吃不消,告饶道:“当我是误会姐姐你好了,唉,师姐不是应该跟着师妃暄吗,为什么忽然到了这里?”
婠婠哼一声放过他,道:“你不知道师妃暄走的也是这条路吗?这些日子我已寻她打过了好几场,偶尔歇歇也不成吗?”
安余皱眉道:“师妃暄也在山上?”
婠婠摇头道:“她早走了。”
安余哦了一声,撑着头又开始发呆。
婠婠嗔道:“小鱼儿你又不理姐姐,姐姐一路风餐露宿,孤苦伶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容易见到鱼儿你,竟连话也不肯和人家多说一句。”
安余讶然道:“怎么师妃暄不会说话的吗?你大可学我一样,正大光明的和她一同上路,自然有人陪你说话并打架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