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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124章 不利证据(修)(1 / 2)


两人目光触在一起,着实对视了有几?分钟。

飘窗外面传来沙沙的?雨声。

最终还是程白先向旁边看了一眼,提醒道:“粥快凉了。”

“哦。”

边斜这?才一挑眉,侧身翻回去,把程白放开了,一脸的稀松平常,又?把刚才的?粥给端了起来,浑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程白于是觉得这?人是个切开黑。

她莫名笑了一声。

人从床上起身,把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也端起了自己那份粥。

这?几?天边斜都待在自己家里,毕竟到了要死要活的赶稿期,再一个月写不完的?话就赶不上上半年的出书计划了。

但对方不让的案子?他?还是很关心的?。

当下便问:“今天是第一次调解吧,情?况怎么样?”

程白一想起调解室里的?情?况就有点头疼:“对方当事?人和代理律师都不好沟通,提出的条件非常高,甚至想要分方不让在明天诚的?股份。我估计达成的?希望渺茫。朱律师那边早就请人着手对殷晓媛进行调查了,目前已经有一些东西发到了我手上,还得一会儿回去看看。”

边斜一脸好奇:“方不让去了吗?”

程白摇头:“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去啊。不过想想,他?要真?去了,那场面我还真?想象不出来。”

从来只看见身边女人流水似的?换,却几乎没看见哪个女人对他横眉冷对还敢分他?的?钱。

她琢磨着上庭的时候肯定格外好看。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方不让是不是去。

边斜于是“啧”了一声,不无遗憾:“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程白看出来了:“你这?瓜吃得好像还挺开心。”

边斜立刻摇头,矢口否认:“作家八卦一下也能叫‘吃瓜’吗?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有一颗对外面充满好奇的?心!”

程白终于无言以对。

两个人聊完。

她确认完边斜这?边感冒没大碍之?后,便道过“晚安”,回了自己家,把电脑打开,开始看起朱守庆那边发过来的各种调查资料,一直看到凌晨一点。

第二天一早先到明天诚那边跟众人碰头,处理两个律所合作的?破产管理;下午又?跟朱守庆一起驱车到律所参与法院所主持的?双方调解。

第一回方不让不来已经很没诚意了。

第二回方不让依旧没来不说,干脆连对方当事?人殷晓媛都直接不出现了,就留他?们双方三位律师和负责调解的法官面面相觑。

这?样的调解能有个好结果才是见鬼了。

可以说双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在相互开出的条件上完全无法达成一致,存在着巨大的?利益分歧。

但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提前终止调解。

双方在相互都知道调解不可能成功的?前提下,愣是在调解室里折腾了一周。

法官差点都被他?们折腾得没了脾气。

作为代理律师的?他?们,在此期间十分尽职地试探着,想要得知放真正的诉求和底线,以期在后续的?诉讼中施展出更有针对性的手段。

正所谓“蛇打七寸”。

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拖延。

法院每一起诉讼都有相对固定的?举证期限,像这种涉及到巨额利益分配的?离婚诉讼,双方当事?人都是恨不能将对方查个底儿掉,让自己手上掌握更多、更充分的?对自己有利、对对方不利的证据。

程白、朱守庆是这个打算。

女方那边的?律师明显也是一样的筹谋。

这?种情?况下就看谁查得更透。

朱守庆每次调解回来看手上那一大堆的?证据都觉得焦头烂额:“其实调解的时间拖长了,刘臻那边肯定能搜集到更多对我们不利的证据。毕竟方Par的?黑料搜集起来简直半点难度都没有!”

说到这里时他看方不让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程白也只能尽量安慰,聊胜于无:“您反过来想,女方手上本来就有不少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可我们的手上却很少有对女方不利的证据。拖延时间多搜集一下的?话还有希望,要连这?点时间都不争取的?话,只怕连那点渺茫的希望都没有了。”

只是话虽这么说,调解的时间终究也没有能拖延多久。

女方律师刘臻也不是傻子。

她们的?确有拖延时间多调查对方取证的?需求,但更重要的?是给方不让这边施压,所以第七天的时候,可能手里已经掌握到了不少的?证据,觉得事?情?十拿九稳了,便怎么也不肯再继续调解。

负责法官当即就同意了。

本来案件就已经进入了诉讼程序,男女双方又根本就不存在调解成功的?可能,所以干脆地暂时给这?项工作画上句号。

反正民事?诉讼,想调解随时。

等他?们改主意了再说不迟。

说来也巧,法院那边分到这起案件的主审法官正好是尚菲。

得知消息的当天她就给程白发来了一串狼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幸运,有生之?年竟然能接到圈内这?种大佬的?离婚官司,等审完绝对能在履历上添上光辉的?一笔,拿出去跟别人炫耀了。

程白却一点也不乐观。

她回了尚菲一句:“别高兴太早。”

果然,第二天刘臻就直接向法院提出了针对主审法官的?回避申请,称尚菲和被告律师程白是大学同学,多年好友,关系甚密,她的当事?人殷晓媛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审判,希望民事?庭这边酌情?更换法官。

才高兴了没一天的尚菲就这?么被换掉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倒霉:“虽然不能否认他?们的申请有道理,可上海这地方司法环境已经算是十分干净了吧。都是搞法律的?谁还能不认识谁了?我还能舍弃自己的?名誉瞎判案吗?!理智上能接受被换掉,可情感上怎么那么想骂她呢?气死我了!”

很快又换了一位新的主审法官。

朱守庆和程白一看,整个脑袋都大了。

姓陶,叫陶文道。

严格算起来他还是尚菲的师父。

尚菲知道这?件事时是这么评价的:“哎哟,他?是老法师了,我刚进民事?庭就是他带的我,只是人有点认死理,一根筋,在法院里得罪了挺多人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升迁。不过他?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在乎。老陶为人挺不错的?,但你知道年纪大,家庭观念很重,思想比较传统,又?很不待见那些到处钻营的律师。你们这桩案子?遇到他,有点‘雪上加霜’了。”

破产管理那边是越理越顺,眼看着已经迈入正轨;方不让这离婚官司却是截然相反,随着诉讼程序一步步推进,越来越多的?状况出现,程白心里也就越来越没底。

他?们查过,陶文道跟刘臻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不可能再通过回避申请来更换法官。

再说了,就算能换,换掉之?后情况也未必对他们有利:天底下有几?个法官会喜欢方不让这种人?

这?他?妈简直就是“法官公敌”!

换一个说不定会更糟。

而且在法官的?人选上太折腾,是很败好感的?一件事。

冠冕堂皇地说,法院都是依法判决,不存在被情?感左右;可真接触过法院就知道,法院也是人,是人就有脾气,有情?感偏向,有的?案件里这?种情?感和好恶不重要,但在有的?案件里却非常重要。

比如离婚案。

一地鸡毛,情?理和法理傻傻分不清楚。

朱守庆在知道陶文道接手案件之后,情?绪便被阴郁笼罩,在会议室里大发脾气:“不知不觉间又吃个暗亏,查女方查了半天也就查到人家和现任吃饭约会亲亲嘴儿,别说床照了,连个开房记录都没有!官司还没打就输一半,打这?么多年官司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叫他妈什么事?儿!”

程白接不上话。

这?种时候她只能盯着手上那几张照片,假装自己的?确是个花瓶。

殷晓媛的?现任,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情?人”,长得很英俊。

是个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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