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过后,阮椒还有自己的学业要兼顾,很?快回到帝大。
宗子乐高考结束,就跟放出笼子的鸟儿似的,拍动着他的小翅膀就开始到处乱飞了,而?宗岁重?对这个堂弟也还算包容,体谅他的心?情,他想什么时候出去玩,他也并不阻拦他。因此,本来很敬畏宗岁重?的宗子乐,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在回去给他爸妈说明考试情况后,就干脆地继续在宗岁重?这里住了下来。
对于宗子乐的这个选择,其他宗家人在诧异之余,倒也愿意看到他们堂兄弟两个感情深厚,并不阻止宗子乐。
而?阮椒,在帝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毕竟,已经临近期末考了,不同院系的考试时间不一样,阮椒他们这个系,高考后不到两周就是了。
于是,为了阳世身能有个不差的成绩,加上有代理人处理杂务,这段时间巡街等?事务,阮椒就全部交给了下属鬼神们去做。就连要求他写论文的宗岁重?,也跟他电话沟通过,表示暂停要求,等?到考后继续。
不知不觉间,时间匆匆流过。
阮椒期末考到了,又几?天后,各科全部考完。
宿舍里四个人对过答案,除了忙于做练习生的博洋与忙着谈恋爱的崔义昌时不时发出几声哀嚎以外,阮椒与颜睿表情和煦,心?情颇好。
当然,哀嚎归哀嚎,四个人都没挂科就是了,甚至颜睿因为单身狗和没有其他活动安排,所以也算积极参加班里活动,最后还得了帝大的奖学金,又请所有舍友一起搓了一顿。
再然后,这一学期就结束了。
舍友们,依依惜别。
博洋苦逼地用头砸墙:“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阮椒看得好笑,伸手一把将?他领子拉着,制止他的自残:“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还是说有人要把你?给怎么了?”
博洋哀怨地吐出一口气说:“这回期末考我勉强及格,阿哲知道肯定要怪我的,你?们不知道阿哲有多啰嗦,就像那唐僧,嗡嗡嗡嗡,我,弱小可怜又无助……”
阮椒:“……哦,原来是这样,爱莫能助。”
人家发小之间的拉拉扯扯,他们这些闲人就管不了啦。
本来在看博洋以头砸墙还挺关心的崔义昌和颜睿听见这番对话,也都迅速转回头去,不管这档子事儿了。
虽说大家都是好哥们吧,可跟博洋最亲近的,肯定还是他那个发小穆哲,自己耍花腔去吧。
博洋:“……”
真是太没人性了!
舍友们闹腾着玩笑着,各自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本地人博洋和颜睿就只带着被褥回去洗,其他都继续放在宿舍里,对于大小伙子而?言,塞两个行李箱不成问题。颜睿是自己走的,而?博洋干脆就是“像唐僧”的穆哲过来帮忙,就弄得大家更不想理会博洋的“抱怨”了。崔义昌要回山东,行李也多,本来颜睿和阮椒应该一起先帮他把东西都给送到车站去的,可人家女朋友过来了,他们暂时先要在宾馆住几天,也就没有舍友们什么事,告别就好。
渐渐地,人都走光了,就剩下阮椒一个。
阮椒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宿舍,突然间就觉得有点寂寞。
明明刚才还那么热闹……
阮椒摇摇头,把自己的东西收拢收拢。
其实也没什么好寂寞的,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从十六岁以后开始就一直这样的。不过,他打包行李之后去哪呢?是回老家?老家那边也没什么亲人在,熟悉的邻居虽然对他不错,可也就是不错,并没有什么真正亲人的感觉。或者干脆留在帝都?也省得还赶车回去,找个地方租个房子住两个月……对了,他想起来,从这学期的假期开始,他要是学得差不多,该要去学长的公司实习的,只是这只是之前谈合同的时候提过,要是他自己本身条件不达标,也不可能去。学长没跟他说,这大概就是他还有所欠缺吧?他考试这段时间论文都断了,还是不回去吧,就在这继续安心?学习,要是回去的话,论文就得用电脑传过去……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差别,用电脑传过来,学长也可以视频指导他……
阮椒的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拉着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一床夏天的薄被和几?件换洗的衣物、盥洗用品等?——慢吞吞地往校外走去。
这段时间,帝大也是人来人往的,大家都放暑假嘛……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阮椒抬起头,准备打车。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阮椒一愣,掏出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他刚刚正在想的那个人。
宗学长。
没犹豫地接通,阮椒就听见里面传出熟悉的嗓音。
“抬头,往左看,一百米左右。”
阮椒顺着嗓音的要求看过去,一下就看见了熟悉的车子。
宗学长的车……学长他来了?
下意识的,他加快脚步往那边小跑过去。
果然,摇下的车窗里,正可以看见冷峻的青年朝他看过来。
“上车。”
阮椒没犹豫,先把箱子塞进后备箱,然后立马上了副驾驶。
他心?里有些高兴,又有点诧异:“学长,你?怎么来了,怎么事先不打个电话?”
宗岁重?没有立刻回答。
事实上,他本来是想打电话的,可是在开车过来的路上,心?里却隐隐有一种想要直接过来的感觉,后来,就一直没打。
等?到了帝大门口,也许是巧合,他正好看见了走出来的小学弟……平时他没怎么觉得,可这一回,他没来由地从学弟身上看到了一点萧瑟,眼见学弟有些迷茫的样子,他才又拨通了手机,直接让人过来。
手机打通的那一刻,宗岁重?发现小学弟身上的那点迷茫倏然消失,这让他的心?情也忽然产生了一丝熨帖与……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