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蹲下身子准备查看。
慕尧迟神色一凛，伸手往他袖口一抓，一条黑色的小龙在他手中上下晃荡起来。
这条蚯蚓居然企图钻进师尊的衣摆，真是不可饶恕。
“这是……！”楚忱洵内心惊呼一声，那条黑龙怎么会在这？还缩小了……
“师尊莫怕，弟子这就把它扔进海里。”慕尧迟冷着脸，任由对方挣扎，准备将它甩下去。
结果指腹一滑，那“蚯蚓”不知所踪，自己手还被鳞片割了一道口子。
“啧。”不满地别开脸，他将伤口掩了下去。
楚忱洵震惊地看着从身上爬上来的黑龙，再看着它瘫在在自己手心露出肚皮。一秒、两秒，猛地放大双眼。
“……”
这是在卖萌吗？楚忱洵虽然不吃这套，但还是用手逗弄了两下，“要不等那些龙族走了放了它？现在扔下去被发现，飞船怕是又要不保。”
但这样做的弊点是：一旦被发现，他们便会被列入敌对名单。扔了则被黑龙记恨。
“师尊决定便好。”飞船重新出发，慕尧迟看向依旧守在海面的龙族们，淡淡闭上了眼。
楚忱洵把小龙从手心抓起，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叮嘱道：“我们既不是帮你，望你离开后可以忘掉飞船，包括……”
“我和他。”他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慕尧迟，眼神格外认真。
小黑龙会意，点点头蹲守在不显眼的角落里，离开人视线后，眼中骤然凝聚锋芒。
一旁假寐的慕尧迟掀起眼皮，抓了个正着，他勾了勾嘴角，无声地对它说了几个字。
“小、蚯、蚓。”
这是何等的屈辱！黑龙爪子在桌面上划出几道爪痕，来不及反击，那人欠揍的眸子赫然闭上。
它只能背过身，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脚步，楚忱洵察觉，面向身侧。
“叩叩～”
“谁？”
门外迟疑了一下，答道：“卫青。”
楚忱洵眼皮光速跳动了一下，他沉默半响，立马反应过来，说了句“不认识。”
卫青本就是打着试探的想法，在得到答案后回了一声：“兄台自然是不认识我的，但在下因有些话想问问兄台，便来叨扰。”
“让不让进？”楚忱洵对徒弟对了对嘴型。
慕尧迟心里当然不让，嘴上说：“师尊决定便好。”
楚忱洵知道他是因为黑龙不爽了，对着门外婉言道：“卫兄也说了，你我素不相识，道路艰险，还是多些防备心的好。”
“……”卫青皱了皱眉头，却并非因为对方的直言不讳恼怒，他只是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更别提熟悉感了。
“那……是在下唐突了，告辞。”
脚步声远去，楚忱洵认为自己该去徒弟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在想什么呢？”
师尊笑颜近在眼前，慕尧迟觉得自己有些抵抗不了，故作生气道：“师尊还来做什么，不是有他们陪着你？”
“他们哪能与你比。”楚忱洵想上手捏捏徒弟的脸颊，可对着这张脸又不了手。
“天都暗了好久了，你不饿吗？”
慕尧迟依旧不吃这套，“我不饿。”
“好吧，是我饿了。”
飞船不会准备食物，因此食物都被做好放在储物戒中保鲜，楚忱洵看了看木桌，发现小黑龙已经不在了，也难怪徒弟喊他师尊。
饭桌上，两人对外来客只字不提，慕尧迟嫌弃地擦了好几遍桌子，才把饭菜放了上去。
“师尊吃吧，弟子向来不喜这些，早已避了谷。”
那可真是少了一大乐趣啊，楚忱洵唏嘘不已，这些年自己变得格外贪嘴，哪算有时避谷不饿，还是会吃些菜式。
“如何？”慕尧迟问道。
“不错，迟儿手艺无人能及。”
这番夸奖徒弟果然受用，脸上郁气都消散大半，吃完还替他收拾碗筷，贴心询问：“晚上师尊可要沐浴？大概明早便能到神岛了。”
楚忱洵望望狭小的房间，眼神飘忽不定。
“这……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