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对方伸手把住了他的脉,紧接着,旁边的桌子发出巨响,当场被人劈碎。
他看见师尊气得脸颊通红,胸口还在不停起伏,像是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时隔多年,没想到师尊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没有词语可以形容楚忱洵现在的怒火。别说徒弟,他都想把那些死的不能再透的老东西拉出来鞭尸!
徒弟今年才满十八,把脉把出的经脉和骨骼却足足比原本还要高上三节,这如何不人气愤!
慕尧迟不明白他为何动了怒气,还是他从未见过的发怒,突然就有点……怂了。闭上嘴吞回那些挑逗的言语。
“咳咳。”喉口一甜,楚忱洵咳出了一口血,这些好受了些,他拦住徒弟欲要查看的动作,“是师尊对不住你。”
亦如当年觉醒那日……虽心痛不已,但在徒弟面前他还是要佯装镇定。
“师尊问你,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尧迟冷了脸,与他拉开距离,“发生什么,师尊不是最清楚不过?”
楚忱洵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叹口气,放低了姿态,“我以为你过得很好。”
慕尧迟反问:“师尊当真不知?”
“当真。”
他心里燃起几乎疯狂的欣喜,用灵力在手腕划了一道伤口,血“咕噜咕噜”喷涌而出,楚忱洵一吓,想用灵力封住他的伤口。
慕尧迟摇头,“师尊看看弟子的血。”
血是红中带着流沙金,是常人无法拥有的血液,妖兽的血液五颜六色,但这世间带有流沙金的只有天神一族。
他们隐居世外,居住的地方是一座海上仙岛,远离海面上千丈,岛屿凭空浮起。
而天神一族血带金沙,天生神力,是所有种族最尊贵的一脉,人类修炼至化神期也不过与成年后的天神族相持平,这是绝对的等级压制。
当年慕尧迟被林筠韫接回原天宗,好几日都没见着师尊,顿时心如死灰。
林筠韫却告诉他,师尊并未辞去师位,而是出门历练,准备突破金丹瓶颈,不信便去问宗主。
慕尧迟便找到宗主吴沣嵐,对方告诉他事实确实如林师叔所言,象征性的拍了拍肩膀。
“枕洵他从小便是个好强的孩子,如今卡在金丹多年,自然是心性浮躁了些,他将腰牌给了你,是让你好好修炼,你怎会认为他抛下你不管?”
于是,慕尧迟便没日没夜的修炼,各种补药应有尽有,他很快迈到了金丹的门槛。但有一点,自己从来不被允许出门,只能在原天宗内活动。
直到五年后,他在深夜被人打晕,睁眼到了没有天日的暗室,手脚被铁链拷住关在笼中。
笼子外站了大大小小十来个人,有师叔林筠韫,宗主吴沣嵐,还有宗门十大长老中的六人,另外几个是从未碰过面的老者。
他们先是用剑割破他的手腕,观察到金流沙含量极少,便用极其损耗精血的成长丸促使他身体生长。
原因在于二十年前,天神岛大乱,神帝神后被弟弟杀害夺去帝位。临死前,夫妻俩将刚出襁褓的小天神之子封印住血脉,送入人间。
成年那日神力达到规定的程度才会冲破封印,小慕尧迟便在人间流浪几年,被不知从哪得知消息的吴沣嵐捡回。
吴沣嵐修为在元婴后期,但因为身子空虚,没有多少年的活路,便将捡到的天神之子交给宗内的宗师打理。
想等其成年后再抽取神力和骨髓,但这次三年他也等不起了,疯狂给慕尧迟灌入丹药禁忌药水,每日从他血液吸收能量。
“所以……你是天神一族。”楚忱洵有些难过,“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杀了他们?”
慕尧迟却笑得很是好看,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如果可以那个人是师尊,弟子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