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脆弱的木门被人一把推开,小童冒冒失失闯了进去,对着床上安静习书的少年喊道,“阿迟,药灵堂又出事啦!”
师尊离开的第六日,慕尧迟便搬出了竹舍,回自己的小木屋养伤。经过几日的修养,他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此时正捧着一本旧皮书看的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伙伴的呼喊。
“哎呀!”小童走近打断他,“别看书啦,药灵堂的药长老昨晚被人在崇阳山打了。”
刚说完,上一秒还在床上的少年下一秒就要掀被而起。
“哎!”怕他扯到伤口,小童抢先关上门,“你别乱动,虽然大半伤口都已结痂,可你脚腕的伤还是不宜下床走动。”
“哦……”慕尧迟也想快点好起来,于是打消念头坐了回去,“师尊回来了吗?”
“没有。”小童看他一脸失落,便安慰道,“放心啦,这次你一定会如愿的。”
为了不让伙伴被自己所影响,慕尧迟只好提起精神回归正题,“木童,药长老真在崇阳被人打了啊?”
“嗯嗯!被打得可惨了。”想到描述的场景,小童一脸肉痛,“你说奇不奇怪?重明他们欺负完你就死了,药长老跑来崇阳被打,还有学灵殿那几个混蛋……”
说着说着他品出了奇怪的东西,震惊到拍大腿,“不对啊,怎么三件里有两件都和阿迟你有关系呢!”
慕尧迟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怎么知道,难不成是我打的?”
“也是哈。”小童上下打量他一番,也觉得不可能,问出几日来的疑惑。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这次你被关进水牢,楚宗师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都不骂你了,还替你疗伤。”
阿迟很少与人提及师尊的事,连自幼相依为伴的自己也不例外,谁都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小童忧心地瞧着笑意渐少的少年,犹豫道:“阿迟,你很喜欢宗师吧?”
他回忆过往,“这些年他那么待你,我都不曾听你怨过他一句,还记得你刚来崇阳殿时,宗师整日忙于他物,你便弄脏自己,哭着找师尊安慰。”
“若我没记错,你幼时还与我说过,在这世间没有人比得过……”
“你别说了。”慕尧迟脸色变得很不好,眼圈也红红的,“那又如何?师尊他一点也不在乎我。”
“唉。”小童怕他哭出来,安静地不说话了,待了会便走了。
慕尧迟送走伙伴的背影,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木牌,猛了一口气,擦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塞进了内服里。
“你不会明白的。”
……
由于药灵堂发生接二连三的恶劣事件,长老药之德宣布今年的炼丹大赛就此取消,学徒们经堂内导师带队各自参与宗门的出行游。
出行游顾名思义就是全宗门放风的日子,一共持续小半月,等回门修整半月便要出门历练,到民间斩杀妖魔积攒福分。
时间很快到了第十日,天还未亮,崇阳殿的弟子们便聚集在了殿门口,楚宗师收有五个内门弟子,一个亲传弟子,加上外门共有二十余人。
当然不是每个外门弟子都有资格跟着师尊出门历练,楚忱洵一般只带着五个内门弟子和两三个外门弟子外出。
此时,他们一脸着急地望着殿内,本该出现的男子迟迟未见踪影,而天一亮,大队伍便会出发。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时,远处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多日不见的楚宗师,众人欣喜若狂,立马迎了上去。
“师尊!”大弟子率先行礼,焦急问道,“师尊您去哪了?我和师弟师妹怎么都找不着您。”
楚忱洵换了身月牙白衣,比起往日的打扮要低调许多,在夜色中,他抛出一张令牌,“萧樽,为师命你带队前往宗门结界,藏邬师叔们都在那。”
萧樽喊住他欲离开的脚步,不安道:“师尊不和弟子们一起去么?”
楚忱洵没有回头,声音传得有些远,“为师去接你慕师弟。”
*
今儿的天似乎格外冷,慕尧迟在半夜便被冷醒,蜷缩着身子等待黎明的到来。
因为早上小童会打一盆热水来给他暖身,到那时被窝就会变得暖和起来。
“咯吱~”耳后传来轻响,慕尧迟从迷糊中清醒,以为是风吹动了门,起身想关上木门。
睁开眼,房间黑漆漆的,勉强能视物,在小心避开障碍后,他猛地吓得一怔。
屋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