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昂又请她吃了点别的,总不好就真的买根玉米。
磕碜人,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不贵,他钱也多,压根没放心?上。结果第二天放晚自习,易伽说给他补次课:“别的我也还不起。”
许斯昂才不在意那点小钱,可反应过来的时候,课本和笔记都摊开了。
晚上回去晚了,蒋云锦问他去哪里了。
许斯昂拎着易伽送他的高二全年她自己的考卷,两只脚轮着互相踩鞋跟,随意的脱在了门口:“有个同学给我补课。”
蒋云锦高兴,但担心?的问:“别耽误别人了。”
许斯昂:“她已经保送了。”
第二天蒋云锦给了他一个信封里面是钱:“总不好白要别人的。”
顺道看看对方愿不愿意继续给他补课。
照许斯昂往常的混账程度,这钱多半是他自己私吞,然?后那头也不补课。
本来许斯昂也是这么打算的,平时上课就够够了,现在居然?还要晚上再补课,真是不让人活。
中午,和陈逾司在小卖部碰见,随口聊了两句。
一抹清瘦的身影侧身路过了站在门口碍事的他两,手里照旧拿着一个最便宜的面包,连个牛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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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被?水龙头的凉水冻得手疼。他站在外面等自己,学校舍不得花钱,走廊上的灯远没有教室里的亮。
整栋楼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走廊上的小灯,灯光明柔,他的视线落在楼下,像是在发呆。楼下一片漆黑,只有沿路几盏路灯。
陈逾司手搭在走廊的栏杆上,目光朝着楼下看,先是听见脚步声,然?后脖子上缠上一抹冰凉。
“嘶——”
纪淮听见他倒吸凉气?的声音,幸灾乐祸的把不厚道的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走吧。”
“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
纪淮掰手指头开始给他科普各种加厚加绒的保暖衣,没被?他牵着的手拍了拍自己身上:“很多的,而且我刚故意洗了个手。”
陈逾司听见故意两个字,抬手装作拿刀,往她手腕上一砍,还锯木头似的来回切着:“把手给你砍了。”
“手冷不就可以牵手回家了?”纪淮伸手让他口袋里一揣,冰凉的五指扣进他指缝里。
扣进自己指缝的手冰凉,温度和每次默写前?伸进自己一样口袋时一样。
“那……”陈逾司一顿,想了想:“那以后我们还是别牵手了。你冬天谈恋爱,挺费男朋友的。”
纪淮抬腿,踢他:“分手!你就是牵手牵多了,现在习惯了就不珍惜了。”
陈逾司不辩解,还点头:“牵手是习惯了,亲亲还没习惯。”
说完,纪淮给了他一个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的肘击。
他作势凑过来,晚自习已经放了有半个小时了,学校空荡荡,就连门卫室里的大爷都闭着眼睛,加棉的帽子盖在脸前?打盹,等待着最后一班的巡查。
烤红薯摊已经过了放学那会?儿的高峰期,火炉子里只剩下卖相最难看的那几个,许斯昂就拿着个很难看的红薯,站在一个系在一根竹竿上的小灯泡下。
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眼角抽了抽:“他们要干嘛?”
易伽拿着半根玉米,看着面前?两个面颊快要贴一块的人,回答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应该是要接吻。”
许斯昂能不知道嘛?
“我没瞎。”他刚那句话就不是问句。
易伽哦了一声:“那就是你不知道接吻。”
许斯昂:“我知道。”
易伽还是那副表情,不太意外,甚至觉得他知道也挺正?常的。语气?平平,但话说得格外伤人:“你这么不聪明,如果不是因为?谈情说爱或是沉迷游戏导致的,那就太可怜了。”
许斯昂:“……”
四个人在校门口碰见的时候,都有那么点尴尬。
许斯昂又找老板买了点烤红薯和玉米,丢给他们两个:“我说你怎么放学越来越晚。”
纪淮躲在陈逾司身后,缩了缩脖子没敢讲话。主要是还有易伽在场,这要亲不亲的被?她看见了,怎么都有点不好意思?。
偷偷用视线打量着他们两个,反问:“你们呢?你们又没有晚自习。”
许斯昂直说了是易伽帮自己补课,顺带着把蒋云锦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从书包里拿出来,递到?易伽面前?:“我妈说不能让你白给我补课。”
补课?
纪淮和陈逾司对视了一眼,纪淮抬手将另一只冰凉的手伸到?陈逾司领口:“冷吗?”
陈逾司点了点头:“没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