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着魏璇背着一个乌龟壳笑意吟吟地跳着舞,一时间热情高涨,哄笑声口哨声不断。
终于,在这段画风清奇的舞蹈快要结束的时候,魏璇重心不稳,在湖面上倒了下去。
下一刻,众人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背着乌龟壳的魏璇趴在冰面上,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奈何她脚下穿了一双冰靴,刚撑起一点又摔了下去,如此尝试多次,她始终没能站起来,十足像一个缓慢爬行的乌龟。
按理来说,魏璇一个千金小姐,勤奋修炼多日之后冒着严寒跑来给大家助兴,已是十分不易,如今摔倒在湖面上,众人也都盼望着她能早点爬起来。
奈何她背上那只乌龟壳实在太过滑稽,大家努力控制着笑意,却依然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婵儿在边上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师音望着丑态尽出的魏璇,讪讪挠了挠头,心道:这……是你自己摔倒的,不怪我啊。
师音下凡后,法力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只能驱使一些简单的化形符,不过,用来对付魏璇已经绰绰有余。
少顷,几个侍卫跑上湖面将魏璇扶了下去,片刻之后,师音就看到换了鞋的魏璇怒气冲冲地上了观战台,风风火火朝她走来。而此时,抓阄抓到了最后的林白也向师音这边走了过来。
“师音!”魏璇气急败坏,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在她边上拉拉扯扯、低语相劝,可她像是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向师音冲了过来。
师音起身,微微颔首:“魏小姐?”
魏璇伸出食指指着师音的眼睛,大声道:“是你,一定是你!”
师音不解:“我怎么了?”
“一定是你在我的裙子上动了手脚!”
这句话,魏璇几乎是喊出来的,不少站在外层观战台上的百姓们纷纷向师音这边看了过来。
师音扬声道:“魏小姐,你如此污蔑我,到底有何证据?”
魏璇道:“我下台之前,你曾假惺惺过来跟我说,我的裙子很好看,当时我就在想,师音小姐怎么笑得那么奸猾,原来你当时是在嘲笑我!除了你,我再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璇儿!”魏璇边上的男子将她扯到身后,上前作了一揖,道:“师小姐请勿见怪,妹妹这是气糊涂了。”
师音心中轻笑一声,她自然知道,魏致远要是真心想拦,根本就不会让魏璇站到她面前,现在既然两个一道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魏小姐每次气糊涂的时候都会这样血口喷人吗?”林白走上前,将师音护在身后,“魏小姐,上次我家小姐遭人陷害的时候,你也曾去找过她,可我家小姐自始至终从未怀疑过你分毫,现在你却因为她夸了你一句,就如此污蔑她,究竟是何居心?”
师音迷茫地看着林白,心道:这小子,竟然对以前的心上人这么狠……
“你一个下人,也配与我说话?”魏璇走上前,伸手便要抽林白,却被林白一把捏住了手腕。
“林公子!”魏致远上前,连忙把妹妹拉到身后,低声喝道:“璇儿,你先回去!”
魏璇噘着嘴,眼里噙满泪水,愤愤地瞪着师音,她保证,如果今日没有别人,她一定会上前把师音那张脸撕碎。
“你先回去!”魏致远冲魏璇使了个眼色。
魏璇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地朝自家帐子走了过去。
“慢着!”师音从林白身后走出来,眸色冷冽,“魏公子,既然你管束不了自己的妹妹,那就让我替你管一管。”
魏致远愣住,师音好像跟他记忆里那个大大咧咧的废柴小姐不太一样……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师音走到魏璇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道:“魏小姐,你初入流心湖之时,裙子上还没有那只乌龟。”
听到“乌龟”二字,魏璇眼中泛起千般痛楚。
“据我所知,琳国有一种特殊的墨汁,叫化形水,用此墨作画栩栩如生,不过,化形水一旦干涸,笔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遇水则会重新显现。依我之见,你衣服上那只乌龟,应当是有人用化形水所绘,魏小姐与其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污蔑我,还不如赶紧回家仔细查查,到底是谁动过你的裙子。”
听着师音铿锵有力的话语,魏璇忽然安静了下来,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师音,仿佛想把她看透。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今日的师音与以往截然不同,她举止端庄,言语得体,最重要的是,她眼里还闪着一股灼热的光芒,那光芒十分耀眼,刺得她没来由地向后缩了缩。
魏致远上前,道:“应该不是化形水,妹妹刚刚一直在跳舞,并没有接触到水。”
师音转向他,郑重地道:“若要使化形水显形,一滴水便可,依我看,应该是魏小姐跳舞当时太过卖力,出汗了。”
魏致远:“……”
围观的人们又忍不住偷笑起来。林白从身后看着师音,宠溺的眼神愈加肆无忌惮。
师音又道:“还有一事,魏小姐,林白是我未来的夫君,请你以后放尊重一点,说句不该说的,不管他是家仆还是皇亲贵胄,你都不该因为他的身份而瞧不起他!”
这句话掷地有声,听得周围的百姓心中一阵赞叹。
“师小姐真是大人有大量,都被冤枉成这样了,还在帮人家分析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个传说中的林白是师小姐未来的夫婿!”
“师小姐不介意林白的身份,还出言维护,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