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羽衣半透,白纱遮面的女子踱步而来,翩然起舞,明眸静垂。
有女之舞,似莲绽,若雪飞。
盛辰南望见她时,褪了几分冰冷,眼底一片幽深。从未有人擅闯他屋内,这次他却一言不发。
兰兮双眸如兰,屋内清音似流水,她足尖轻点,如蝴蝶般旋转开来,越转越近。
白纱随着她的轻转,一下一下擦着他的脸庞,他的身上。
盛辰南凝视着她,似是将他看了个透彻,情绪难辩。
兰兮艳美的舞姿步步跃在他心上,电光火石间,她飞扬的袖下,飞散出一道白粉,瞬间漫天飞尘撒向他面上。
盛辰南一凛,扯住她的腰向前带去,反身将她按在塌上。
兰兮被他箍着腰压在塌上动弹不了,挣扎一番无力道:“放开我,疼!”
盛辰南低喘半晌,冷声:“你干什么?”
兰兮无辜道:“跳舞。”
盛辰南此刻只觉眼光有些恍惚,敛眸盯着她:“你刚刚撒的是什么?”
兰兮见他已是晕乎的模样,心里一喜,面上若无其事道:“忘魂痴啊。”
“你……”
兰兮笑笑道:“放心,无色无味,无毒无害,只会让你有问必答。”
药效甚快,他渐渐无力,意识散乱,兰兮将他推开,坐起来,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腰,看了眼躺在一旁皱眉低喘的男人,平常高傲自大,现在却瘫软无力,不由起了玩心。
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问:“喂,会背诗么?”
盛辰南双目半阖,如木偶一般怔怔开口:“……会。”
“背首听听?”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兰兮见他这呆呆的模样,扑哧笑出了声,郁白庭的这玩意儿还挺好使。
她想了想又问:“喂,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儿?”
盛辰南愣愣轻声开口:“……保护你。”
“保护我?”
“宫里……危险。”
兰兮微顿,他会想着保护她,为什么,明明两人曾经互相看不惯对方。
“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喜欢……”
兰兮一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怎么会……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盛辰南仍是呆然着:“……夫人。”
她方要斥责他无理,猛得想起在那家首饰铺子,她看上了支雕刻精致的金缕簪子,那人的柔声犹在耳畔。
“喜欢?”
那时她点点头:“挺好看的。”
他从她手里拿过簪子,在她发间比划了几下,替她戴了上去。
小贩笑道:“姑娘好眼光,这簪子独一个,和姑娘的美貌真是绝配呀!”
盛辰南递了银子给他,沉声道:“叫夫人。”
“是是,是夫人!”
夫人……她只是那个人的夫人。
兰兮扯回了思绪,着了魔似的怔然又问了句:“那……你是谁?”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