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染被时弈推了一下,踉跄着往边上退了两步,站稳时就看到两道身影已经飞快的缠斗在了一起。
那俩你来我往的势如闪电,战斗力着实不咋滴的亓染是想插手都没缝儿给她上,只能心焦焦的在一边起嗓给时弈加油。
棚里驻足的大个子“……”
认真对战中的两个人“……”
另一边不知何时停下了游戏围观的两人“……”
不怪他们没见识,长这么大是真没见过这样神奇的生物。
好在亓染喊了一声便歇了,因为时弈百忙之中抽空喊了声闭嘴,大家这才能继续安心观战。
精彩是真的精彩,两人虽有差距,却也可以勉强称作不相上下,只不过最终还是对方技高一筹,胜负始分。
不过输归输,时弈也躲开了对方想要擒他的动作,姿势有些狼狈无所谓,没成俘虏就行。
后者显然并不罢休,只不过等他再攻过来的时候,发现目标消失了,男人刹住脚,蓦然转身,看着正一脸嫌弃拍开搂着自己腰的手的时弈,一言未发的把视线挪到了他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女孩儿身上。
说实话,直到前一秒,他都没把这女孩儿放在眼里,却没料到这次看差了眼,这丫头竟也是深藏不漏的主。
男人很理智,光凭方才那一下,他便清楚的知道,有这女孩儿在,他肯定是抓不住时弈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只见前一秒还气势汹汹想要抓人就范的那位,秒变如沐春风。
“误会,都是误会。”
时爷并不这么觉得。
“所谓不打不识相,我们这也算是以武毁友。”
时弈“……”
满腔怒意被这迷之‘自知之明’给减了大半。
地理环境造就苦寒条件,历史以来Z区之人重武轻文是出了名的,毕竟和猎物讲道理是吃不饱饭的,但时弈也没想到文化传播能腰斩的这么严重。
时爷在思考要不要纠正一下对方,但又怕当众下了人家的面子人跟他急,正纠结间,便听见身畔之人传出了声响。
“是不打不相识!以武……以武回油!”
时弈“……”
去你大爷的回油!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去纠正别人的。
眉心都快抽在一起的时爷正准备开口把这两匹脱了缰的野马拉回来,就听到那男人恍然大悟的声音。
“原来是回油啊,怪不得我念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多谢多谢。”
时弈“……”
最近是怎么回事,他是捅了二百五的窝吗,怎么遇见的没一个脑回路正常的。
“都闭嘴,是以武会友,还有,我们要进城。”
任这两个‘骨灰级学渣’再聊下去,漫长岁月不曾遗忘的文化传承怕是就得彻底断在这儿了。
听见正事儿,那男人正了神色。
“进城我不拦你,但如今的桐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进城之人要吗属于那群野蛮人,要吗属于——”男人边说边指了指那边的壮汉。
“若二者皆非,就会被双方群起而攻之。”
简而言之,就是土匪窝里分了两个派别,门票费就是保护费,选择从哪边过,就是选择哪边作为进城之后的靠山。
你可以在面前两项中任选一项,若是都不选,进去之后就看你头够不够铁,命够不够硬了。
另一边时爷没什么兴趣,不过这边儿的过路费他也不准备傻乎乎的给,作为一个商人,这种纯赔本的买卖,他自然不会去做。
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野外谈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