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昭又怎么可能会拒绝程青珩这么小的要求，笑着点点头：“稍等一会，饭还有一点就做好，吃完饭再帮你按摩。”
换了新助理真好……换成以前，哪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叮咚叮咚叮咚——
程青珩眯着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瞌睡被吵醒实在是无法让人高兴起来。
谁这么晚还找过来？
顾昭关掉电磁炉，擦了擦手才跑去开门。
“您怎么来了？”程青珩站在沙发上在顾昭背后伸出头，心里面的不祥预感像是泡泡一样飞快的往外冒，“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急到晚上还要来找我？”
“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能不能够帮帮忙。”
“家里发生了什么要我帮忙？”他有点懵，挠了挠头又坐了回去：“我都好几年没在家里，能帮你为什么？”
他还饿着呢，有事情就早点解决，别让他等了这么久。
“我知道你在生气，可终归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别再跟我们置气了好吗？”程母看起来有些憔悴，长长的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身上穿的衣服看不出牌子，料子也不怎么好，可他上个月才给家里打了十万？
那些钱到底去了哪里？家里人到底是怎么用这些钱的？
每次想问他要钱的时候都是说差不多的话，他这几年来都已经听的耳朵快要起茧，他们居然还没说腻。
“又想问我要钱是吗？”程青珩揉了揉眉毛，不是很想要程母进屋：“想要多少呢？”
程母跟在顾昭身后坐到程青珩面前，蜡黄的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哎……我突然间来找你也不全是因为钱，还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噢。
这样的屁话程青珩已经听过不下100遍，他点了点头，“过得还不错，这下安心讨钱了吗？愿意跟我谈正事了吗？”
不要觉得他神经病，话题一开始就浑身带刺，是这家人真的没有一个人是好人。
“我想借……”程母给出了一个手势，程青珩一看就忍不住冷笑。
疲倦的打工人换了个姿态半躺着，脑子会一直都在飞快的转着：“您们还记得，这两三年问我借了多少钱吗？”
“……”程母没有说话，她吸了口气刚想说话，程青珩却一下子站起来截断了她的话。
程青珩从房间里翻出一本硬皮本子，上面乱七八糟的写了一堆数字，他翻本子翻了一会儿，才指着一串数字给程母看。
2746000，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们还欠我两百多万记得吗？之前借的时候每次都是怎么说的？”
会还，一定会还，等投资成功了，连本带利还给你。
程母的脸皮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她双手合十手指疯狂互相搓揉着。
“而且我今年开始，几乎每两个月给生活费都是6位数起步。”程青珩拿着本子盖在脸上，都已经懒得做表情给别人看，本子下的脸表情一片空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一个月6万块真的很少吗？”
“不……是最近不太够用……”
“不太够用，还是你们越来越贪心？”
“怎么了？以前家里两个人工资不到一万块都能养得活一家四口，现在两个月10万块养不起你们一家四口了吗？”
“哦，说起来这个我才想起弟弟结婚的时候问我借了50万，我都没算在这，就当是我这个哥哥给他的礼金。”
“这两三百万我弟工作10年都赚不到，还？我想都没想过要你们还，只求你们别再借。”
“凭什么我还要供养我弟还有弟媳？这两人生我养我了吗？还是以后打算管我叫爸？生的孩子归我脚下？”
程青珩在心里面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跟上辈子的那些麻烦事混在一起说，但他实在是越想越气，张嘴就无法停下来：“骂我的时候每一个都义正词严好像我根本就没带你们基因似的，现在问我要钱了，又开始说咱们是一家人。”
“说了这么多，您听懂了吗？”程母以前还是对他挺不错，不过自从他的性向被发现开始，家里所有人都不再认为他们是一家人，总觉得他程青珩沾染了家里“纯正”的血统。
程家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家里有皇位要继承，更何况现在上头已经接受同性恋这个性向，他喜欢男人又有什么好丢人的？
平日不见面就算了，新年还不让他回家，说是丢人，说是恶心。
当时他很年轻，正是需要别人给他一点意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