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把东西带回去了。”沙树抱着罐子,艰难地把头探出去,向这家店里的人告别。
“嗯嗯,欢迎下次再来啊!”白泽满面春风,“沙树平时多做好事,将来到桃源乡找我哦!”
“啊……好的。”所谓的到桃源乡那不是人都死掉了吗。
“再见了。”伏黑惠也礼节性地告别,沙树总是能很快地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和她的哥哥一样,而自己往往只会在人群外游离,就像过去学园里的女生男生都簇拥在她身边,现在才见面没多久的人或者神兽都已经向她敞开心扉。
“这位小哥也是,别一天到晚板着个脸,要开心一点啊!”正这么想着,那个之前?吹胡子瞪眼的花老头却带上了眼镜,笑?眯眯地看着他。
“哈哈哈,他就是这样啊!”捧着罐子跑到伏黑惠身边,沙树用胳膊撞了一下他,“看,这样他也不会生气哦。”
“我?有在生气啊。”稍稍踉跄一下,他站稳了无奈地看向沙树。
他只是面部表情没有那么丰富而已,不像沙树,开心的时候就会笑?得眉眼弯弯;不耐烦的时候会撇嘴,眼睛往旁边看;生气的时候脸会不自觉鼓起来一点,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有现在,有点得意的时候,努力把往上弯的嘴角抹平,但一双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笑意,像一勾弯弯的月亮。
每次面对她这样的表情,伏黑惠都会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不过几乎每次她这么得意都是因为捉弄自己。
“是吗?”她眼睛有些不怀好意地张大,那双红宝石般剔透的瞳孔就露了出来,只见她微微蹙眉,忧虑地说道?,“这个罐子有点重啊……”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伏黑惠已经接过了她手里封印着宿傩手指的罐子。
他不是不知道沙树又在捉弄他,可是身体就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明明那双眼睛里的狡黠之色再明显不过,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沙树已经蹦蹦跳跳地走在了他的前?面,看她东张西望的样子,伏黑惠不得不提醒道?:“我?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特级咒物带回高专,否则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就糟糕了。”
“我?知道的,”于是沙树就又用那种轻快的步伐跑了回来,她从那宽大的袖子里掏了一会,拿出几张符咒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伴随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沙树郑重地把符咒贴上罐子,“多封印几层吧。”
她觉得自己最近运气不怎么样,多防备一下总是对的。
于是她给罐子贴了十八层防御符咒和五层多重封印,还加了个反伤的符咒。
反正都带出来了,不用白不用嘛。
“看,这是花爷爷给我?的垃圾袋。”拿出一个超大的黑色塑料袋,沙树反手就套在了贴满符咒的罐子上,“这样就万事俱全啦。”
“似乎也不用这么谨慎。”伏黑惠抽了抽嘴角,“这条街上很?干净,只要封印不泄露,几乎没有咒灵会攻击的。”
“但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啊,”沙树绕着他转了几圈打量着被垃圾袋包裹得好好的罐子,“你说那个花国咒术师厉害吗?这个手指被那么多毒蛇环绕,总感觉很?不妙啊。”作为一个阴阳师,沙树还是挺看重预感这种东西的。
自小长在山林间的沙树是认得毒蛇的,就她的认知而言,这个罐子里的蛇大多是能在几步之内置人于死地的剧毒蛇,就算泡酒,这酒大概也不是用来喝的。
说是炼毒还差不多呢。
“可能这是别人的术式吧,”伏黑惠也看了一眼怀里的罐子,虽然只能看到垃圾袋的反光,“并不是所有咒术师的术式都是正面的。”事实?上,术式就像一把凶器,差别都在使用的人手里。
“可能吧,也许他的术式就是和毒蛇有关。”沙树也没有再深究了,总之她也没感受到泄露的咒力,那个咒术师的本领大概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们带着这东西要怎么搭电车呀。”看着已经沉入天际的夕阳,沙树询问道。
“我?们可以打车回去,五条老师说我们今天的消费他都会报销的。”伏黑惠冷静地回答。
沙树突然痛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唐人街,“我?觉得自己亏了。”早知道就宰五条悟一回了!她可是还记着这人之前?单方面殴打自己的事情呢!
但是能打车也不错。
坐到出租车内后,沙树和伏黑惠隔着一个罐子聊起了天。
“说起来我上次坐这么长途的出租车还是去池袋那回,”她回忆起来,“那个司机还挺惨的。”
伏黑惠疑惑,“你当时不是和我?说没什么事情吗?”
“啊,我?是没出事的……”沙树回想了一下,“但是那个司机,好像挺惨的。”
“被池袋的黑帮砍掉了至少四根手指头吧,就我看到的而言。”车子好像抖动了一下,沙树赶紧扶稳了罐子,才接着说,“不过他也算咎由自取吧,那家伙好像做什么人口拐卖的生意。”
“那就是活该了,”伏黑惠点头赞同,“这就是所谓的以暴制暴吧。”
不过也因此她没有支付那巨额的出租车费用,沙树扶着罐子,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