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晓瑶正在犹豫要不要无视这个门穿进去的时候,沈尘又打开了房门。
他面无表情将手中的东西摆在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只见地上,安静的躺着几瓣已经有些风干了的大蒜。
戚晓瑶,“……”
听她说完话能死吗?还有,说了多少遍,她不怕大蒜,真的不怕!
门外戚晓瑶凝聚出人形,蹲在地上玩大蒜,不明白沈尘为什么听到驱灵师三个字毫无反应。
正常人就算不好奇,怎么也得问两句吧。
更何况沈尘不是常人。
门内的沈尘坐在床上,思绪逐渐飘远,驱灵师三个字,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好像曾经有人对他说过什么。
“小尘,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告诉任何人。”
“活下去……”
一道白光透过窗户,将屋中照亮,“轰”窗外雷声响起,狂风肆意横行,雨点砸落。
微凉的雨水落在窗沿,很快就形成一小摊水渍,沈尘无奈的起身将窗户关上。
中午出门时的乌云,终于落下了暴雨,虽然不知为何迟迟才下。
“怎么下雨了,你们带伞了吗?”
“雨又淋不着你,急什么?”
“我这不是怕一时半会雨停不了嘛!”
“诶,今天那位,是不是头一回挨训啊!”一个女生用肩膀碰了下身旁的人。
“管好自己得了,那么八卦呢。”
“你懂个屁,关注系草人人有责,咱们系可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帅哥,不得当个宝贝一样供起来啊!”
女生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着光的,不似男女那种爱慕,更像是一种欣赏。
“今天郝韫来的时候,课都讲了一半,必修课诶,他都敢迟到,老师虽然只说了他两句,就放人回去了,可是……”
“这位同学,你要是不想听课,也不要影响其他人好吗?”
讲台上的老师温文尔雅,年龄算不上大,戴着一副眼镜,嘴角上扬浅笑着。
他们大学的老师,除了教授以外,普遍年龄都不大,甚至有刚毕业下来的。
这群大学生平时也比较随意,老师并不严厉。
女生瞧见老师只是说了一下以后,转过身又准备继续讲课,突然举起手,大喊着,“老师,我知道错啦!”
果不其然,老师转过去一半的身子停在那里,并没有受到影响,点点头接着讲课。
周围顿时响起轻笑声,相处很是融洽。
郝韫坐在前排靠窗户的位置,低头写着笔记,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投影仪上的课件,随意翻动着书籍。
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一节课结束,学生成群结伴的往外走,郝韫不愿争那几分钟出去,就等着人走的差不多时才起身。
有人坐在郝韫旁边的位置,挡住了路。
“大学上的爽吗?用着你那死人爹的钱,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怕不怕?”
“何承。”郝韫表情没有变化,收起本子与书随手放进课桌中,前排的位置,几乎很少有人会坐,所以郝韫并不担心东西会丢。
“我看过了,你们今天下午就这一节大课,我们出去聊聊天?”
“……”
难得何承能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高中时见面,哪次不是冷嘲热讽,就像今天在餐厅一样。
何承对郝韫,从来没有尊重二字。
至于郝韫,也没有把何承放在心上过。
出了校门,雨还未停,何承手中的伞被风吹的外翻,毫无作用,他气的将伞随意乱丢在一旁,拉拽着郝韫上了车。
“今天拿蛋糕扣我那小子,是你朋友?”何承年纪不大,倒是考下了驾照,家里也有钱,给他弄了辆车开。
郝韫坐在后排一言不发,身上被雨水淋湿,透着一丝凉意。
他不知道何承要带自己去哪,但左右不过是找些麻烦罢了。
“跟个哑巴一样,话都不会说,实话告诉你,今天不是我要找你事,我复读高三好好的,可没空搭理你。”
“谷飞羽。”郝韫很快就想到了是谁,也就只有谷飞羽找茬的时候,何承才会语气态度很好。
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等着看他笑话。
大学生往往过了高中年轻气盛的时期,很少打架,更多的精力都放在课程上,或者谈一场恋爱。
雨下的有点大,淋的郝韫几乎抬不起头,有人问了一句,“人来了,怎么搞?”
“郝韫是吧,附中校霸,害人高考失利,昨儿又把谷飞羽给打了,你挺能耐啊!”
头发糊在脸上,郝韫脸上挂满了雨水,何承在一旁靠墙看着好戏,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郝韫没理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被水泡的发白,指甲瘀血处与皮肉分离,若是一拳打过去,怕是不等对面做什么,他这手就先要废。
半天没说话,那人也不是有耐心的主,抬脚踹在郝韫身上。
他顺着力道直接躺倒,蜷缩着身子,用后背承受,双手藏在身前,避免二次受伤。
今天这架打不起来,对面人多,且自己手上有伤。
郝韫心里有数,不如让他们打到解气,打到没意思了,自然就结束了。
有人用脚将地上的水往郝韫身上踢,左右天上正下着雨,脏点也没什么,郝韫并不在意。
这个地方很偏僻,偶然路过的人张望几眼,转身快步离开。
郝韫手机泡了水,一番折腾下,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郝韫,认个怂,这事算过了,你想被打死吗?”何承冲那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蹲在郝韫旁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郝韫没说话,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