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推辞道:“不必了,它这?样活泼,我的病还没痊愈,没法和它玩,恐将它闷坏了。”
桐正轩暗怪自己粗心,这?只狗身量太大,又喜欢和人玩闹,哪里适合思齐这?样单薄体?弱的男孩,便?道:“也好,我下次寻一只乖巧的小狗给你。”
樊远只当他是客气,随意地应了一声,继续喂狗狗喝水。
*******************
等外伤大致痊愈,樊远总算走出了自己的院子,首先做的事便?是去拜见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
老子把儿子活活打死,这?爹也是个手硬心黑的,只是这?位当朝二?品大员,不知道夜里是否能睡个安稳觉,那个懦弱却善良的孩子可曾来他这?里哭诉过?冤屈。
进了宁哲的书房,那人头也没抬地书写信件,冷淡道:“你伤势才痊愈,不好好在房里养伤,找我做什么?”
樊远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看着他并不说话,宁哲等了半晌没听到他回话,不满地抬起眼看他,这?一眼让他讶异不已,眼前的少年丰神?月朗,温润如玉,他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二?儿子。
自从那日罚了他三十棍棒,宁思齐昏迷前幽怨愤恨的眼光,一直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使得他一直有意避开这?个孩子,算起来也有近两?个月没见了,没想到他的变化如此之大,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樊远见他总算肯看自己了,唇角扯开一个无害的微笑,“父亲每日操劳国事,千万保重身体?才是。”
宁哲拧着眉看他,片刻后?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齐儿,你可是还在埋怨父亲?那件事其实……”
樊远摇头,一本正经道:“父亲这?是哪里的话,我当然知道父亲的一片苦心,那日若不是惜蓉姐逼迫,父亲哪里舍得责罚于我,而且每日送往福康院的药材如流水一般,若没有父亲的关爱,我恐怕活不到今日,孩儿对父亲只有说不尽的感激,又怎么会?埋怨?”
“……”宁哲准备了一肚子狡辩的话统统咽了回去,额角抽动道:“你,你能理解当然最好。”
樊远笑道:“其实孩儿来找父亲,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宁哲道:“你说。”
樊远郑重道:“孩儿想参加科考。”
宁哲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考上暂且不谈,就算让你侥幸高?中,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倒不如趁着身体?还好的时候享几年清福,免得临了留下遗憾。”
樊远在心中冷笑,这?是在提醒自己是个病秧子活不过?几年?当真?是亲爹,对着十四岁孩子说这?样残忍的话,就算他不是原主,也觉得心寒了。
宁惜蓉评价宁哲,说他唯利是图,亲情寡淡,果真?是一点没错。
这?人在乎的只有宁家的脸面,还有他自己的权势地位,子子女女也只是他利用的筹码,有用的他便?看重,而他这?个没有用的儿子,自然只有舍弃的份,之所以费银钱吊着他的命,也只是不想背负弑子的骂名罢了。
他道:“父亲所言甚是,孩儿从前也是这?样想的,反正也活不长久了,还不如安安心心地等死。”
见宁哲赞同地点头,他忽然话锋一转,慷慨激昂道:“可是上次孩儿在棍棒之下命悬一线之时,忽然后?悔了,既然早晚都是要死,一事无成地去了,倒不如干一番大事,让世人记住我,这?样才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实不相?瞒,孩儿自小便?有一个夙愿,那便?是状元及第,光耀门楣,让父亲和母亲为我骄傲,日后?去了下面也好跟列祖列宗有个交代,望父亲成全我,不要让孩儿死不瞑目才好。”
听他提起上次的事,宁哲已然心虚,又说什么“死不瞑目”、“列祖列宗”,他惊得一哆嗦,拍案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跟老祖宗又有什么关系!好好好,你要考就去考吧,只是别再进我的惊鸿院,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找管家,或者找你嫡母,别来我这?里添堵。”
樊远求之不得,立马抱拳道:“多谢父亲成全。”说罢干脆利落地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们的地雷还有营养液~o(* ̄3 ̄)o
大芍药花扔了2个地雷
狼鬼鬼扔了1个地雷
1°的布丁扔了1个地雷
读者“一只学习的小黄鸡”,灌溉营养液+5
读者“kingman”,灌溉营养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