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商飏和贝瑾尘主动想上节目,但消息一放出去,最有名的几家电视台反而比他们更热切。他们纷纷表示,只要商飏和贝瑾尘两个人参加,节目不对他们有任何其他要求,甚至可以配合商飏的治疗和两人的工作日程安排。
只要像往常一样生活,不用多余付出过多精力,贝瑾尘也找不出其他借口拒绝了。
至于商飏的失忆?这个借口早就被商飏的一句反问“别人又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相处的,有什么好怕穿帮的”给堵了回去。
说也说不过,贝瑾尘只能要来节目选择权,细细比对了几个节目的脚本和拍摄方式,最终选择了星空卫视旗下的《我们的家》。
“你手臂还没好,拍摄地点放在家里,需要适应的地方会少一点。”贝瑾尘将旅行箱里的物品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枪灰色沙发上,“我已经和节目组联系好了,后天他们会来家里安装无人摄像机。”
今天早上,商飏的右手臂经过医生的检查,已经安全度过了手术后的观察期,接下来只要长期静养就可以了。
VIP病房比不上家里自在舒服,办理完出院手续后,贝瑾尘就让柯天送两人回了烽山别墅。他不常住在这边,就顺路回中湾天府打包了一些想穿的衣服、护肤品和惯用的枕头、床上四件套过来。
他睡眠质量不高,半夜特别容易醒,哪怕搬了过来,和商飏还是分床睡的。
所以商飏倚在门边,眼神里似乎有一点哀怨的情绪。他用目光追随贝瑾尘把衣服一件件挂到空荡荡的衣柜里,不知道能怎么再抽手帮忙——刚刚他想替贝瑾尘将两袋护肤品拿到卫生间柜子里,被对方拒绝了。
贝瑾尘将缎面抽绳袋接到自己手上:“这些面霜、面膜是要放在冰箱里的,而且放的位置也有讲究,你不懂,我自己弄吧。你先去休息吧,等下我再去整你的行李。”
“不用了,都是些工作的材料,”商飏立即后退到门外,举起完好无损的左手,“我这只手还好得很,我先去书房整理下。”
书房很简洁明了,门的对面是整墙的书柜,柜子前摆着纯黑色的大平面木桌配滑轮椅,桌上有好几台显示大屏,即便他住院不在,也跳动着红绿的股市行情。
能俯瞰宅前绿茵草坪的落地窗下,摆了一张中式红木茶几和几方小凳。在墙角的位置立着一盏落地灯,旁边是明显和整体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米色懒人沙发,像一坨松软的棉花糖,懒洋洋地堆在那儿。
商飏提着行李袋进了房间,将笔记本电脑、一些项目、合同纸质材料放到资料夹里,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黑色皮面日记本,塞进了背后整面书柜中的不显眼的两本书中间。
这是他在医院里为了排解压力开始写的忏悔日记,经过他这几日的观察,贝瑾尘应该还没发现他偷拍、跟踪,还拿他妈妈作为筹码,这些事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藏好了日记本,他心情松快了不少。出了书房,贝瑾尘还在收拾,白管家提了个小笼子站在二楼楼梯口,笑眯眯地问:“商先生,这小兔子放哪儿啊?”
白管家是个快五十的精神老头,头发不见一丝白,心态也特年轻,听计仲说上个月刚夕阳网恋奔现,娶了一个快六十的老太太,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气。
“不放在有纸、有布的地方就行,”贝瑾尘的声音从房里飘出来,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画布、衣服、书,在我那儿就没有它没咬过的,白管家你可看好了。”
商飏点点头,表示全权赞成贝瑾尘的安排。
“得嘞,您放心吧。”白管家用手指戳戳芝麻粉白的鼻尖,差点被它张嘴咬到,“它这是想磨牙了,我去弄点小玩意儿让它咬咬。”
商飏走过去,贴在他旁边小声地说:“家里就养些家养宠物就好了,客厅玻璃罩子里的蝙蝠想办法都给赶走了,也别再放进去别的什么。”
烽山别墅位于半山腰,别墅小区外就是盘山公路和最原始的树林,林子里鸟儿、松鼠不少,听说还有住户遇到过蛇,所以半开放的落地玻璃罩里很容易溜进野生动物。
他和贝瑾尘半路加入《我们的家》,自然要有一个加入仪式,后天的拍摄内容就是在家里办一场宠物party,招待其余三对也有养宠物的明星伴侣。
所以可别在节目上造成什么误会,以为他们私自豢养野生动物。
白管家了然地比了个手势,下楼安排去了。贝瑾尘也收拾好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勾着商飏的左臂往他的书房走,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后天就要上节目了,今天必须给你恶补一下。”
“首先是饮食习惯,我挑重点说。”贝瑾尘在桌上翻出纸笔,认真低着小脑袋,边写边说,“我不爱喝热水,不吃葱姜蒜和羊肉,喜欢加冰的椰子水,比起米饭更喜欢面食,但平时主要吃健身餐控制体重。”
“你都这么瘦了,还控制什么体重?”商飏不悦地皱眉,“而且喝冰水对身体也不好。”
贝瑾尘停笔看他,一脸快要晕过去的表情:“你都失忆了,怎么还这么爱念?你先记着啦,不要走神,这些信息说不定节目上都会用到。”
商飏还想说些什么,还是抿紧唇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然后是生活习惯,我睡觉轻,所以我们婚后一直分床睡。出门一定背包,因为要带写生本和灵感本,每天早上要做冥想和拉伸。然后是x生活……不见面的时候为零,见面的时候每天都有。”
“哦,哦,这样,我知道了。”商飏突然结巴,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在椅子上的坐姿。
“最后就是社交习惯了,我有很多舞者、画家以及娱乐圈的朋友,但你认识的并不多,除了我师兄周成儒,其他人和你只是在婚礼上见过,所以不用有什么负担。”
“我们还办过婚礼?”商飏再一次走神到了别的重点,笑容慢慢在脸上浮现,问题接连冒出来,“什么时候?在哪?中式西式?都邀请了谁参加?”
车祸醒来后,他上网搜过两人的新闻,除事业相关的信息之外,能查到的寥寥无几。可他竟然和贝瑾尘办过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