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玉下意识缩了缩头。
一个身高八尺、雄壮粗犷的大汉,做出这种动作实在有些过于滑稽。乌曼陀当场甩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乌曼陀长鞭甩的‘啪啪’作响,抬抬下巴:“喂,姓殷的,我帮你拦住了玉玉这么久,你该怎么谢我?”
不等殷琅回答,她就自顾自道:“再陪我酣畅淋漓打一场?上次你说还有要事借口跑了,老娘可还没打尽兴呢!”
焦玉玉当场炸毛:“叫谁玉玉呢!”
殷琅定定看她,乌曼陀挑衅地笑。
“行啊。”
极轻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随着□□破空的凌厉尖啸一同抵达耳边。
“既然你们想打,那本尊就陪你们打到够。”
话音未落,乌曼陀视线中已经没了殷琅的人影,唯有闪着寒光的枪尖凌厉刺痛了眼珠。
渡劫期的反应已是极快,可殷琅的枪更快。
鞭舞成风墙,乌曼陀仍能感受到四肢传来的刺痛。短暂的破绽不足以让长.枪穿透她的身体,刺破皮肤却是轻而易举。
密密麻麻的血珠从身体中渗透出来,乌曼陀不觉狼狈,细密疼痛让战意反而更盛!
就是这样!发动你最强大的攻击,让我看看号称三尊之下第一人的殷尊者,能把我逼到什么份上!
她的眼珠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一样的通红,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攻击轨道也越发扭曲不定。
“卧槽!殷琅你疯了吧!”
焦玉玉忽觉脚下一凉,手中巨斧本能回转,将自下而来的冰凉黑焰劈成了几百点小焰花。
他后撤一步,警惕盯着飞速聚拢的焰花,气得跳脚:“本尊不愿占你便宜才没趁机偷袭,你怎么这——艹!”
横掠而过的枪身挟裹着冰凉的黑焰,焦玉玉大骂一声飞速闪开。
——不是他们拿黑焰没辙,是抵御这玩意太消耗魔气,不是没办法谁也不想用身体硬碰。
“躲什么躲,不是来找本尊麻烦的吗?为什么不接招!”
那红衣身影不知何时闪了过来,几乎跟他脸贴脸交错而过。双眼对上的瞬间,其中的狠辣疯劲儿让焦玉玉猛地打了个哆嗦,甚至没听清耳边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只觉眼前银光纵横,黑色长线所及之处,空气都被灼烧的扭曲变形。
看不清人与武器的分别,只能凭借本能应战。
耳边有人在笑:“怎么了玉玉,几年不见,这本事不涨反降啊?要是就这点能耐,还是尽早滚出北魔域,把地盘让出来吧!”
“都说了多少遍不准叫老子玉玉!”
焦玉玉出离愤怒,巨斧挥舞成风、大开大合,对着黑焰也不再闪躲,挥着斧子迎面而上:“啊啊啊啊啊啊气煞本尊也——”
劈一斧:“叫你坑本尊!”
第二斧:“叫你害死本尊下属!”
第三斧:“本尊要杀了你个狗日的叛徒啊啊啊——”
三个渡劫期混战成一团,巨木倾倒,山脉崩裂。
高大悬崖裂开倾塌的瞬间,万顷洪水喷涌而出,径直将躲闪不及的二人浇了个透心凉。
乌曼陀:……
焦玉玉:……
他张了张嘴,吐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修真者衣衫本就轻薄,湿透之后紧贴在身上,乌曼陀火辣的身体曲线完全暴露。
冷水浇湿了她的衣服,也浇灭了她燃烧起来的战斗热情。
“切,一点都不知道顾怜美人。”乌曼陀冷哼一声,也不在意被两个大男人看着,魔气运转蒸干了衣服。
焦玉玉直愣愣地扯着大嗓门:“为啥要照顾你?你还没殷琅好看呢。”
乌曼陀:“……”
别拦着她,她要杀了这个臭男人!
焦玉玉才不想理她,捏着斧柄警惕盯着殷琅周身浮动的黑焰:“不打了吧?”
殷琅闪得最快,身上红衣除战斗造成的破损外再无它伤。他喘了口气,响指一打,黑焰窦得碎成细小焰花四散,惊得焦玉玉一个闪身后撤几百米,惹来乌曼陀大声嘲笑。
焦玉玉悻悻回来,四方脸涨得通红,嘀咕道:“不能怪本尊…那玩意儿散开后,哪个见了第一反应不是掉头先闪……”
殷琅看了乌曼陀一眼。
女魔尊瞪回来:“怎么?姑奶奶替你保住那么大家业,还听不得你们一两句密谋?”
“听听倒也无妨。”红衣人拉长了调子,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只要你觉得,听完后还能从本尊枪下活着离开。”
乌曼陀果然有些犹豫。
殷琅这疯子喜怒不定,一挑二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她还真有点拿不准对方现在是在唬她还是说实话。一般情况下后七位魔尊谁也没可能单人匹马弄死谁,可是……
“三日后我再来找你!”乌曼陀甩下这句话,化流光远去。
焦玉玉摸不着头脑:“打都打完了,她还来找你干啥?”
殷琅懒得和这个头脑简单的大傻个多说,言简意赅地问道:“谁鼓动你来找本尊麻烦的?”
焦玉玉:“啊?”
他愣了一下,眼珠一转,飞快摆出一脸怒色:“你还好意思和本尊提!”
焦玉玉气势汹汹地冲到近处,抬起斧头打算增强一下己方气势。殷琅淡淡一眼扫过来,他条件反射一缩脖子,回过神来时,已经老老实实把斧头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