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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合一大肥崽(1 / 2)


道?理他都懂,可就?是耐不住想她。

不在身边就?想见她,见到?了又会得寸进尺,想凑过去亲近她。

李清阅细细的眉毛微微拢着,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半晌都没说话?。

怕她真生气了,谭思齐缓缓松开紧握着她的手,低低道?:“松开了。”

见她还不说话?,他终于坐起?身来,也不敢再去碰她,只定定看着她,轻声?道?:“怎么这般爱生气啊?”

他这副样子?,无辜又可怜,搞得李清阅觉着自己很不是个东西,可明明是他大半夜偷偷潜入她房间里,她再生气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李清阅方才听见他说想她,气便莫名消了大半。

只是微有些愣住了,连表情都凝固到?脸上。

他总是如此直白,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去接话?。

敛了眉目嗫嚅道?:“那你也不该来我房间,明明是你自个儿的错,倒会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嫌我爱生气。”

说完便听见他仿佛刻意压制的笑声?,李清阅抬眼看他,这人坐在她床上,单膝曲起?,手肘搁在膝盖上,修长的指骨低低垂着,正笑得眉目飞扬。

明明方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会儿又在这里不晓得乐个什么,李清阅忍不住暗自腹诽他的变脸能力?实乃大宁第一绝。

谭思齐看她那表情,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他眉目柔和,无奈道?:“确实是我的错,那我跟你赔礼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顿了顿,李清阅撇着嘴巴赶他,“你快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

“你说什么?”他似乎是没听清,手撑在床上往她那边靠。

“我说,”李清阅没了耐性,往床角挪了挪,“让你快走,回你自己家。”

他轻笑了声?,低低沉沉的,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蛊惑,“不是这句。”

“……”

这人有病吧,怎么总是揪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不放,不是都说了没生气没生气,还问。

顿时心里就?有点暴躁,语气也不太好,“你再不走我就?真生气了!”

这回谭思齐不怕她生气了,知道?她是只心软的小?纸老虎。稍微卖卖惨装装可怜她便收起?爪牙没了脾气,实在是可爱又好骗。

他身子?缓缓往前探去,将她逼得退无可退,好像整个人都被纳在他怀里。

温柔注视着她,调笑道?:“若真生气,你能怎样?”

李清阅哑口无言,她能怎样,又不能大喊大叫将人引来也打不过他,她自己都不晓得现如今是哪来的底气。

明明最初认识他的时候连说句话?都要斟酌斟酌,现在却是完全不过脑子?了。

见她不说过,只睁着一双大眼瞪他,谭思齐心中愉悦,更想逗一逗她。

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就?要咬我?把?我咬出血?”

李清阅嘴角抽了抽,大脑轰的一声?炸开。

猛然便想起?了那日在马场她威胁着要咬他,这人却非常厚颜无耻,将手掌主动?移到?了她唇边叫她咬。

羞耻感几乎要淹没了她,下意识地努了努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谭思齐更加开怀,眼中的柔光细细碎碎,里面?只藏了她一个人。

“嗯?”他又往前了一步,“要咬么?”

李清阅心里一颤,直觉他又要发疯了。

她脸上滚烫,身子?努力?往床角靠,以至于她往后斜斜仰着,对上身前的高?大身躯更显弱势,很难在他的逼近下再直起?腰来。

她快急死了,小?手紧紧抓住胸前衣襟,慌乱道?:“你,你再不走我真的生气了。”

还隐隐带了几分颤音,娇娇弱弱的,毫无威慑力?。

谭思齐心跳漏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唇角,“你咬这儿行不行?我保证不乱动?,你想怎么咬便怎么咬。”

李清阅双手扶着拔步床的围栏,眼角都有些泛红。

她觉着他简直是疯了,什么孟浪话?都信手拈来。他一这般,她便什么胆子?都没了,只晓得缩在一旁胆颤。

面?前的小?姑娘缩在床角,有些可怜地眼巴巴望着他,谭思齐眸光暗了暗,几乎要近到?同她鼻尖对着鼻尖,想要再往前近一步时,胸膛便被一小?片温热抵住。

低眼去看,便见胸前一只白皙如玉的小?足。

谭思齐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着格外醉人。

听见他笑,李清阅才反应过来自个儿干了什么,更是臊得不行,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见他凑过来不假思索便伸脚抵了上去。

此刻被他看着,她小?巧莹润的脚趾下意识蜷缩了下,慌忙要伸回脚,下一瞬便被人握住,动?弹不得。

他的手指带着常年练武而?生的粗糙薄茧,抚在李清阅细嫩的皮肤上,带来沙沙的触感,引得她一阵战栗,像被人揪了根头发丝儿在心上搔一般。

“你你你!登徒子?!孟浪!快将我放开啊!”李清阅使劲往回缩了缩脚,可没能如愿。

他好像很是好奇,握着她的小?脚按在自己胸口,看着那圆润粉嫩的脚趾头,手中触感又软又滑,谭思齐只想捏上一捏。

李清阅一阵瑟缩,都快哭了。她好后悔,为何不穿足衣睡觉。

现在可倒好,她一个女子?,脚都让他又瞧又摸的,这算什么事儿啊。

谭思齐那边还没看完,完全不理会李清阅的吵闹,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比量,抬眼温声?道?:“怎么这么小??还没我手大。”

李清阅羞愤得要死,脸红得几乎要能低下血珠来。

刚想再挣扎一番,外头留的烛火不知怎么便突然灭了,因为拉着床帐,周遭漆黑一片。

李清阅低呼一声?,不由自主便颤了一下。随即便被人箍住脚腕,一个用力?拉了过去。、

她瞬间重心后移,整个人往后仰去。

谭思齐伸手护住她的头,将人压进怀里,一下一下在她后背拍,边拍边轻声?安慰:“别?怕。”

一片漆黑中,他温柔而?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李清阅心里顿时便安定了下来。

小?小?一团缩在怀里,脸颊贴着他胸膛,纤弱的小?腿搭在他腰侧,动?都不动?,比任何时候都乖。

他拢了拢手臂,将人又抱紧了些,还没再安抚安抚她便见她微微抬起?脑袋,糯糯道?:“你去点蜡烛。”

“……”

“不去。”

李清阅有些急,捶了捶他胸口,“快去呀!”

谭思齐拥着她,俯下来埋首在她颈窝里,忍不住轻轻蹭了蹭。

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李清阅瞬间便安静下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那你亲亲我,”他附在她耳边,说话?时气流若有似无地在她耳廓扫,“亲亲我就?去给你点。”

亲,亲,亲亲他……

这话?听到?李清阅耳朵里,她心跳顿时便乱成一团,急急往后退,可他手臂有力?,牢牢箍着她。

动?作间腿不可避免地在他腰间乱蹭,谭思齐身体微僵了僵,眸光暗得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那我亲你了。”

说着便低头压了下去,如愿触到?那两瓣柔软时,谭思齐整颗心都在下坠,直直被砸到?无底深渊,却再也不愿出来。

在那唇上轻轻吮了两下,还未待撬开齿关?进一步动?作,怀里的小?姑娘便开始呜咽,剧烈挣扎了起?来。

紧接着唇上猛然一痛,谭思齐才退开,嗓音哑得不像话?,摩挲在人心上。

“真咬啊?”他捏了捏她小?脸,触到?一片冰凉,这才开始有些慌了起?来。

李清阅双腿还夹在他腰上,因着方才只顾着挣扎退开他的吻,这会儿还没意识到?双腿的力?度有些紧。

谭思齐身体紧绷,却也不敢再闹她,顺势将她托着抱起?,低声?哄道?:“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这么急。”

他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我们去点蜡烛了好不好?”

说着便拉了床帐抱着她稳稳往外走。

李清阅抽噎着,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说什么呢你?”谭思齐点了蜡烛,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完蛋还是什么的,他实在是听不清。

烛光亮起?,谭思齐才看见,小?姑娘脸粉扑扑的,眼角也泛着潋滟至极的红,眼泪接连不断啪嗒嗒地直往下掉,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是在骂他吧。

谭思齐只觉心都被人揪住了,他果然是个混蛋。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哄道?:“你打我吧行不行?”

说着真牵起?她的手要朝自己脸上打,李清阅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忙抽回了手。

若是今日打了他的脸,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被报复回来呢。

她吸了吸鼻子?,看见他嘴上已经干涸并不算太明显的血渍,一股热流顿时涌上心头,伴着莫名的心虚和躁乱,她推了推他肩膀,“放我下来。”

因着哭了一场,她软乎乎的声?音带了点涩,谭思齐心也软得不行,“地上凉,我把?你抱到?床上去。”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谭思齐低笑出声?,安抚她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着凉。”

李清阅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了,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企图不让自己整个人都贴着他。

这回是真的玩完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脚都被看了摸了,李清阅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嫁给旁人了。

她的设想谋划,与夫君相敬如宾做一辈子?的当家主母,全被他毁了。

谭思齐浑然不觉自己已被她又放在心里骂了千万遍,抱着她走到?床边,将人轻手轻脚放了上去。

刚一松手她便扯了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丁点儿缝隙都不露。

谭思齐唇角往上勾起?,忍不住笑意,“你生气归生气,别?捂着自己啊。”

没得到?回应。

他伸手扯了扯她被子?,里边的人似乎及其暴躁,背对着他猛地蹬了下被子?,也不理他。

“好好好,”谭思齐轻笑出声?,连忙道?,“你捂着,我不碰。”

“那我走了?”

没人理他。

“真走了?”

李清阅急了:“快走啊!”

谭思齐笑了笑,想着她哭了一场,嗓子?可能会干,又到?桌子?旁帮她倒了盏茶,柔声?道?:“你若觉着渴,便过来喝点儿水,我帮你倒好了。”

说完看了会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小?身影,才推开门走了。

李清阅躺在床上,待听到?门轻微的响动?才将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满脑子?里都是方才谭思齐在黑暗中紧紧拥着她,而?后冰冰凉凉的唇便附了上来,她顿时整个人都僵掉,脑中炸开一朵大大的火花,并逐渐蔓延,直至烧灼了全身。

即便是到?现在,她心跳也砰砰砰砰一刻也没消停过。

别?人先不说,谢知恒她是绝对不能再招惹了。

谭思齐是他表哥,光是想想就?觉着道?德伦理全都过不去。

至于父亲那边,她也没法子?了。

李清阅现在脑子?里一锅杂粥乱炖,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日后该怎么办,如何嫁人,难道?真要去给谭思齐做妾,她想想便觉着脑袋都要疼死了。

还好自己的图册话?本子?在南音坊里反响不错,目前为止也赚了不少银子?。

就?算今日之?事被旁人知晓,她被逐出家门,那应该也是饿不死的。

只是没有闲钱买精致钗环和漂亮衣服了。

想到?这儿,李清阅有点伤春悲秋了起?来。

买不了喜欢的东西,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许是方才折腾得太累,耗费了体力?,没过一会儿想着想着她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起?来,便安排家丁加固了窗子?,恐怕哪天他又偷偷溜了进来。

这回是她醒着,若下回她没醒,李清阅打了个寒噤,他那般孟浪又厚颜无耻的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对谭思齐这种人,谨慎着些总是再好不过的。

--

这厢谭思齐回到?家,一直熬到?了天亮,都完全没有睡意。

顾锵一大早便来找他。

此时谭思齐正在书?案前坐着,面?前的文书?半晌都没翻过一页。

“哟,”顾锵见了他大吃一惊,“你这嘴怎么了?”

怎么还破了呢。

昨晚的一幕幕又自然而?然地重现,谭思齐挑了挑眉,只笑,也不说话?。

顾锵眼睛抽了抽,他那什么情况?嘴不知道?在哪磕破了还笑?莫名其妙的,这人得没用成什么样才能把?嘴这种地方弄破。

难不成是掉床了?还是看书?的时候打瞌睡一下磕在了桌子?上?亦或是舞剑的时候自己戳到?了自己?

想了想那画面?发生在谭思齐这假正经身上,顾锵忍不住便噗呲笑了出来。

谭思齐还以为他悟了,便跟他对视了一眼,俩人都笑得开怀。

顾锵眼神狡黠,抖了抖外袍在他对面?坐下,不客气地拿起?他手边喝了只剩半盏的茶便要朝嘴里送。

谭思齐心里一跳,抬手便从他手里将茶盏夺了回来。

顾锵一脸懵,还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至于么?不就?是一盏茶么,还被你喝得只剩半盏,我都不嫌弃你还一副小?气吧啦的样儿。

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谭思齐一脸不善地看着顾锵。

若是平日里喝便喝了,这可是他刚亲过请阅的嘴碰过的东西,怎能叫他人沾染。

“不至于吧我兄,这点儿茶都不给兄弟喝?”顾锵囊了囊鼻子?,颇有些不可置信。

谭思齐挑了挑眉,指指自己唇上那个小?小?破口,淡淡道?:“你倒新的,其余的茶具随你用。”

顾锵悟了,一脸了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原来就?是那个茶盏磕了他的嘴,那般晦气的东西,怎么能让兄弟接着用?

想到?他方才为了防止他误用那晦气茶盏,竟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顾锵心下不禁十分感动?,觉着他对自己果真是肝胆相照。

谭思齐觉着他那眼神有几分奇怪,许是在羡慕他进展神速?

“你一大早来找我何事?”

顾锵一拍桌子?,这才想起?正事。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也就?是心中忧愁难以排解,需要人聊聊。

“今安今年便要及笄了,按我俩的娃娃亲,估摸着明年便能成亲,双方家里也都在张罗着婚礼上的事儿了……”

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顾锵脸上有种既兴奋又不安的诡异矛盾感。

“所以?”谭思齐挑了挑眉稍,他是来跟自个儿炫耀的么?

若不是请阅还得等上将近一年,他早把?人抬家里了,还用得着想得难以入眠之?时还得等她睡着之?后才能偷偷跑到?她家里去看么?

顾锵叹了口气,看起?来又有点落寞,“你说,以今安的个性,她会不会大婚当日将我一个人丢下跑掉?”

“不会。”谭思齐神情冷淡,像在看一个傻瓜,“她若不想嫁你,大可大闹一场死活不嫁,谁也奈何不了她,总不能将人捆给你,又何必非要等到?成亲当日弃你而?逃?”

顾锵心中一喜,面?上霎时便如守得云开见月明般清朗。

“说得对啊!这么说,我们安安对我还是有情的嘛,女人果然就?爱口是心非!”

对他有情倒不至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现实。

见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谭思齐不忍戳破他的好梦。

只是,

“女人都爱口是心非?”

顾锵看着他,坚定地重重点头,再次强调,“就?是爱口是心非,她说不喜欢你,那便是喜欢,她若表现得对你极为排斥,那可想而?知,是对你爱得深沉!”

谭思齐眼神犹疑,在思索他这话?的可信度。

不喜欢他,李清阅虽没明说,但?有时候表现得好像也挺明显。排斥他,这个就?更不必说了。每回都是他上赶着主动?去亲近,还无一不遭到?嫌弃。

稍微抱一抱便在怀里挣扎个不停,牵牵小?手也生气,昨夜亲了她,眼泪啪嗒嗒流不停。

照顾锵这么说,她现在都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程度?

谭思齐冷哼了声?,顾锵这家伙哪一回靠谱?自己的事儿都没掰扯请,追了谢今安十余年都没让人动?心一丝一毫,他若是懂这感情上的事儿,那老鼠都能逮猫吃了。

见他这样,顾锵有些不满,“你别?不信,你以后就?明白了。不信你就?晾着她,你看她会不会想你想得发疯。”

“她会不会疯我不知道?,”谭思齐自嘲一笑,“可我会疯却是必然。”

“啧,”顾锵笑开,“这么卑微?”

心里莫名便有几分平衡,谭思齐在喜欢的姑娘面?前都这个样儿,他那算什么啊。

不过是没有回应罢了。这么多年,她或许还不喜欢他,可一定习惯了他。

习惯很可怕,对顾锵来说是个好东西。

他可以不要谢今安的喜欢,但?他要陪在她身边。

谭思齐像想起?了什么温暖的事情,笑得格外温柔,眸中像镀了一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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