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看眼冬笋,和管家婆子又说了几句话,方打发她走,然后唤冬笋过来。王熙凤拉住冬笋的手,叹冬笋手腕纤细,转头她就把平儿递过来的赤金镯子套在冬笋手上。
冬笋慌张跪下,万不敢要。
王熙凤笑了下,便再没有坚持给。
“我问你,大老爷大太太最近都在忙什么?”
冬笋心里明白王熙凤问话的真正暗示是什么,可她不想背叛老爷太太,便在嘴上装糊涂。
“他们整日……便如往常一样,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了,今天太太回了娘家,带了些银钱药材回去探病。”
“瞧我这媳妇儿当得真是不孝,眼瞧着要到太太生辰,却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便想问问你,大老爷大太太近来都爱做些什么,喜好什么,想着若能投他们所好,讨了他们的欢心,也能纾解纾解我这心里的愧疚。”王熙凤立刻把话圆了回来。
冬笋连连附和,说了几样邢夫人的喜好,无非就是之前的东西,之后便赞叹两句王熙凤有孝心。
王熙凤嗤笑两声,便不耐烦地打发走冬笋。她招来平儿,令其传话去给来旺,让他这两日好生看着大老爷到底在干什么。她总觉得大老爷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得好好查查。
“二奶奶,二太太叫您赶紧去老太太那儿去。”小丫鬟火急火燎的来传话。
王熙凤心下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拾掇两下,她便快步朝老太太的花厅奔。未及进门,王熙凤就听见屋子里头女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王熙凤端正仪态,笑着进门。便见贾母正捧着一本书,觑着眼看,似乎觉得十分可乐,又接过鸳鸯递来的眼镜,戴着它仔细看。
“有什么事儿,此般热闹?”王熙凤问王夫人。
王夫人忙让王熙凤坐下,拉着她的手跟她讲。
“昨晚有个脸生的人到角门送信,给了信人就走了,没有二话。今晨周瑞家的拿信来回我,我见那信上写‘大夫人亲启’,还纳闷你婆婆在外地也没什么亲戚,就娘家那些人都在京。他们离咱们府这样近,有事儿捎句话便成了,何必来信?
转念又想,许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才写信说。我就叫人把信送她那去,被告知你婆婆刚回了娘家。我便更觉得奇怪了,既然她早定回娘家,便更没必要来信,等到今日亲手给她就是了。
我摸了摸这信,沉甸甸,里面像是放了本书。这就更怪了,怕是捉弄人的,又担心自己私拆了不好,便拿来请示老太太。谁知拆开一看,竟是一册像话本之类的东西,上面写着许多奇闻,叫人看了魄动心惊。”
“听来这事儿真是捉弄人的,不过那书上能写什么离奇的东西?却不过是编故事唬人罢了,倒没什么可惊讶。”王熙凤道。
“那是你没看呢,来来来,给你看看。”贾母招呼王熙凤到身边来,把书递给他。
王熙凤瞅了一眼书封,好笑地读出杂志的名字,接着就翻开头几页,俱是讲述官员贪污弄权的事情,竟详述了事情经过,且有匿名目击证人的证词。王熙凤看得果然心惊,尽管这上面的官员都是匿名成了谐音,但什么地方的县令,多大年纪之类,说得是十分详实,让人一下便能想到是谁。
到底是谁这样大胆,敢把官员们的丑事这样揭露出来?
“大老爷来了。”
屋内人抬头一瞧,果然是贾赦,个个心里都泛起不得劲儿来。
贾母满脸袒露厌烦,“你怎么又来?”
“好些日子没来给母亲请安,心里实在是不舒坦,便忍不住来讨骂。”贾赦冲贾母行礼。
“你这人没别优点,脸皮厚第一。烦得我连骂都懒得骂你。”贾母白他一眼,冷哼。
“那我今日倒幸运。”贾赦微微一笑,就选择坐在最远的角落里。
王熙凤欢喜的捧着书,不禁对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