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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跳个城墙(26)(1 / 2)


王帐里面,新可汗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似的坐在主位上,他当然?听见外面的动静了,就是没敢出去?,抻着脖子向外张望也没听出多少动静来。

听见宫女挑开珠帘的声音,侧首,记忆里那张一?如既往嚣张夺目的雪肤花貌出现在眼前,叫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视线游移到竹叶的长剑时又是一?抖。

没办法,前几天留下的心?理阴影。

楼望舒忍不住嗤了一?声,就这兔子模样还敢给老虎找配偶。

楼望舒随便找了个位置,气定神闲地坐下,迎香手快地往她后腰塞了团软垫子,倒是比桌案后的新可汗还舒服几分。

“给……给王姊奉茶。”新可汗估摸着王姊的脸色吩咐一?旁的侍茶宫女。

老可汗整日不理朝政,日理万姬,终有一?天达成了死?在美人身上的“牡丹花下死?”成就。

老可汗成没成风流鬼不清楚,他的三个儿?子倒是“疯了”。

他生前没有立太子,死?后三个儿?子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在经历一?番宫廷政变腥风血雨之后,历时三月,三王子成功坐上龙椅,□□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

他能登上可汗之位纯属捡漏,大王子二王子鹬蚌相争消耗彼此势力,他这个三王子依靠母家的势力渔人得利,却又多受母家束缚。

新可汗作为先帝最小的王子,如今不过十五的少年模样,只和平珠公主肖似三分。

不同于?楼望舒假扮的平珠公主那带点勾人意味的桃花眼,新可汗生了双肖母的小鹿眼,瞳仁黑亮眼睑下垂,看人时分外无辜。

庄重肃穆的可汗服穿在身上,配着一?张天生嫩脸,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天真孩童般,怒狰的狼牙和熊皮装饰压在少年单薄的身躯上有些不伦不类。

此刻新可汗正用那双小鹿眼惴惴不安地看着下首的王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王姊可是有事来找朕?”

绝口不提对?方擅闯王帐的事儿?,这就是实?权公主的硬气和傀儡可汗的软弱。

楼望舒眼尾微挑,涂着鲜红丹蔻的手轻轻划过杯沿。

白瓷,红蔻,好看至极且独一?无二的绝景。

茶杯滚烫,连带着指尖也沾染了几分热意。

收回手,楼望舒红唇开阖,轻轻“咬”出一?句来,“本宫听说?王弟要为本宫找位越国?驸马,心?下好奇,总想着来看看——”她把视线转向桌后之人,也是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瞧对?方,声线含着一?丝极寒之地的冷意与嘲讽,“——看看我这蠢弟弟脑子里到底是空的还是有响儿?的。”

读作可汗写作傀儡的新可汗以前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对?自己这个王姊怵得狠,如今当了可汗在她面前依旧少了几分帝王之气。

新可汗脸上挂着略显局促的笑容,干巴巴道:“朕…朕也是在为王姊终身大事考虑。”

小畜生,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

楼望舒缓和了声线,语气里却带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娇纵,“那驸马人选呢,可有画像?本宫生得这般美,驸马总不能差的。”

“有有有!这就去?拿!”新可汗忙不迭让安卢生去?拿画像。

画像不多时便拿了过来,楼望舒看去?,画中人应该是大越国?的某位皇子,不论是家世学识还是长相都不差,看得出倒是用了心?去?挑的,就是有一?点不好。

“这位皇子的母妃我记得曾和你母家有那么些血缘关系,想拉本宫上船?唔……”指尖轻轻划过唇角,示意对?方噤声,“不用着急否认,眼红本宫兵权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不说?你大哥二哥,就是那几个王叔也眼红得很。”

暗地里的事儿?就这么扯到台面上,新可汗脸上挂着被摸透心?思的尴尬,可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讪讪一?笑。

楼望舒看罢便把画像不感兴趣地丢回匣子里,开始好好讲(忽悠)道理,“你母家好不容易推你做了这个位置,恨不得把所有权利握在手里,我可以理解。”

“王姊……”少年还未完全?学好如何作为一?个能掌握情绪的可汗,稚嫩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楼望舒摆出与他交心?的姿态,“王弟啊,咱们到底是一?个爹生的,都是一?家人,兵权在我手上就是在你手上,现今你依靠母家在朝堂立足,很多事情由不得你,王姊知道你有说?不得的难处……”

新可汗面上露出些许难过委屈,他这个可汗当的甚是窝囊,外祖父那边确实?插手太多,奏折都是先过他们一?手。

“父汗当初给我军权,除了给我立腰杆外,何尝不是存着让我保皇拨乱反正的意思,纵观历史?,外戚干政祸国?的还不够多吗?等外戚羽翼渐丰后王姊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克禄图,王姊是护你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新可汗更觉王姊与自己亲近几分,眸光除了水润外还有名为‘感动’的情绪。

“王姊,朕知道你是除了母妃以外唯二对?朕好的人,我也知道,哪怕分了你的兵权,外家多半也是想攥在手里的。”与其让他们独大不受控制,不如让王姊与他们相互制衡。

楼望舒拍拍他的头,欣慰道:“这脑子总算不是个摆设。”

“有些话本宫不能说?得太明白,就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我就是一?时糊涂了。”新可汗小声道。

一?旁低头的安卢生默默地擦了把汗,他总算明白这位长公主美名为何如此远扬,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听王姊一?句劝,脑子空没关系,但不能学着你那母家人一?起进?水。”道理讲得累了,楼望舒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儿?。

“我觉得我挺聪明的……”新可汗小声嘟囔道。

楼望舒哦了一?声,“从你念书我就看出来了,三更起五更睡,又努力又勤奋。”

新可汗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挺起小胸脯:是他是他!

楼望舒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不努力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差,前几天钻狗洞跟狗干架的是你吧。”

“胡胡……胡说?!朕怎么可能去?钻狗洞!朕……”新可汗满脸羞耻并且拒绝承认。

楼望舒哼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被狗追的经历那么容易忘吗?”

新可汗一?丧,心?道我哪儿?敢忘。

几天前,他正被狼狗所困,宫女嬷嬷众星捧月,护着盛气凌人的王姊走过来,让人将?撵着他的狼狗抓住,冰冷的目光看着那狼狗就仿若是滩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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