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望舒善意的问候(恐吓)下,军医对于她的命令执行的非常积极。
军医询问楼望舒:“将军这回虽失血过多,但要是好好养还是能恢复的,若是想让他半死不活,还需别的手段,您想要他得什么程度的重病呢?”
楼望舒上下打量他,由衷地夸奖道:“你可真是个变态。”
军医:……
她思忖道:“就让他不良于行,身体亏空,没功夫给我找麻烦。”
闻言军医干脆利索拿出小刀隔断了慕容擎的脚筋,他切的角度十分刁钻,外表看起来只是多了两道血痕,实则内里的筋络裂开,再无修复的可能。
他收回小刀,邀功道:“脚筋一断再无站立行走的可能,他如今就是一废人,身体亏空则还需药物辅助,回去之后我就开始调药,您看这样可还行?”
007直呼对方是个狠人,楼望舒却很欣赏他,“你很不错,以后来我身边做事吧。”
军医忙伏身行礼,“鄙人三生有幸能得主母青眼,此生必誓死相随。”
这种话跟男人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一样,听听就罢了,信就有鬼了。
楼望舒挥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则去看與图,戎狄在西北虎视眈眈,吐蕃偏居一偶,高句丽在东北盘踞,这大雍朝看似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实则危机四伏,暗潮涌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咳……咳咳,不装了,她想当皇帝。
楼望舒双手插腰,呼叫007。
007冒头:【咋了咩?】
她指着万里與图,意气风发道:“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这些都是以后我给你打下的江山!”
007星星眼,害羞道:【真的咩?我一个系统也可以拥有这些吗?】
“怎么可能,这些以后都是我的,让你看一眼而已。”说着楼望舒将與图卷起来。
007:???
这年头都流行把系统骗进来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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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慕容擎感觉浑身无力,伤口疼痛,尤其是他的腰子和他的脚腕,正要起身,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大郎,起来喝药了。”
慕容擎:!!!
此话不亚于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头顶,慕容擎抬眼看去,只见楼望舒这个贱人正坐在床头,一旁还有军医捧着托盘,里面是一碗黑漆漆的药。
楼望舒回头与亲卫吩咐道:“将军醒了,快去通知军师他们。”
说罢笑吟吟的看向慕容擎,“夫君醒得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喝药。”
这一幕落入慕容擎眼中无异于一条毒蛇丝丝吐着蛇信子想要自己的命。
他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与这女人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停使唤。
慕容擎彻底慌了神,一把掀开被子,敲打自己的双腿——有痛觉。
他松口气,刚要坐起来,双脚落地,站起……他没站起来,像只软脚虾,狼狈地摔下床。
慕容擎面色大变,骤然抬头看向上首的女人,“一定是你这蛇蝎妇人搞得鬼,我的腿怎么了?”
“没怎么啊。”楼望舒冲他甜甜一笑,轻声道:“不过是挑了你脚筋而已。”
她朝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会意,端着碗走向慕容擎。
慕容擎直觉那碗药有问题,拖着双腿往后个甬,却不防被一双手按住脖子。
楼望舒从后掐住慕容擎,极其漂亮的手抬高他的下颌,冷声道:“喂药。”
军医领命,将碗递到慕容擎嘴边倒进去。
慕容擎使出全力晃动着脑袋,抿紧嘴,像极了被恶婆婆强喂打胎药的弱女子。
手里的人不配合,楼望舒自有办法,她迅速朝慕容擎的伤口掐了一把,绷带立马晕出红色。
慕容擎痛地眼前一黑,不禁大叫出声,趁此机会,军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给灌下去,险些没把人呛死。
慕容擎抠挖着嗓子眼儿,欲要把毒药吐出来,楼望舒听得泛恶心,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给我咽回去!”
慕容擎弓着腰一边咳嗽一边朝营帐外喊着心腹之人的姓名,心中想着等心腹一到,立刻将这贱人绞杀。
楼望舒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也不关心他在打什么小算盘,等男主咒骂完,她扭头好脾气地对军医道:“都记下来了?”
007不明白,【记下什么呀?】
军医却是立刻知晓主子的意思,点头道:“将军刚刚喊的那些心腹之人,我都记下名字了,我这就挨个一碗毒药送他们上西天。”
心腹这种存在向来是难以策反的,与其留在军营里潜伏作乱,不如一开始就消灭源头。
楼望舒捂着嘴‘咯咯’娇笑,“哎呀别那么凶残嘛,给那些人喂毒药的时候让其他人都看着,好歹同僚一场,让他们也送一程。”
007缩在角落,安静如鸡。
心腹权柄都不在自己掌握,慕容擎心中大恨,怨毒地看着女人。
楼望舒把他的脸抽到一边,冷淡道:“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介意把这对招子挖下来。”
慕容擎一抖,立刻收回视线,因为他知道这女人不只是说说而已。
帐帘被掀起,一堆人乌泱泱走进来,慕容擎张口正要喊人,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他摸着舌头,僵直地如同一块死肉。
一定是刚才那碗药!
军师走在最前面,看到慕容擎居然真的醒了,一时拿捏不准楼望舒的意思。
按理说要是想夺权,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将军给杀了,群龙无首之下接管势力最为稳妥,怎么这位主母的意思竟是只想让将军重伤不害及性命。
难道是妇人之仁?夫妻情分?
军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位主母,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
慕容擎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形容狼狈,自然就有人问他为何这幅模样。
慕容擎有苦难言,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就是说不出来,憋得他脸色涨红,青筋暴起,几欲呕血。
楼望舒用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抽噎一下嘤嘤道:“我的命好苦啊!”
慕容擎:你不是,命苦的那个人是我!是我!
军医在一旁解释道:“将军一醒来就摔下床,我们这才发现他站不起来,双脚无法支撑。”
军师一众人的视线划过慕容擎脚腕处的伤口,纷纷低头叹息抹泪,“一定是那刺客对将军下的毒手!”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慕容擎气得双手捶地,你们到底是哪边的?
他用手愤怒又仇恨地指着楼望舒,示意这些属下:这么大一个刺客你们看不到吗?
楼望舒仰头悲泣一声,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众人开始睁着眼说瞎话,“将军一定是不放心主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辅佐好主母,您就安心养病吧。”
楼望舒扑到慕容擎身上,捶打他的胸膛,“我不信我不信,夫君的腿好好的怎么会瘸呢?”
慕容擎咽下一口老血,拼命想把这人推开,却手脚无力,只能任她像座大山一般压在自己身上。
楼望舒锤够了,回头问军医,悲切地问:“可还有救治之法?”
军医垂头叹息,无能为力道:“可能是那刺客的武器上涂了毒,毒发全身,将军头皮以下瘫痪,毫无知觉,小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