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外面传得周家二公子不近女色是真的!”许葭月一副成心的促狭。
“呵,兄嫂介绍说,许小姐为人端庄温婉也不尽实。”周是安回敬。
二人相对而坐,俨然一副商务谈判的自觉,几个回合下来,许葭月先降了,她说,也不知周先生是本身就这么无趣还是真得只单一对她如此,总之,他们两次相亲都无任何进展,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即便尽人事努力了也是枉然。
她跟周是安坦诚,她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如今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也有知心好友几个、收入稳定;不害臊地承认,也有很满意的性伴侣。所以,她不觉得婚姻模式的社会关系有什么值得期盼。
除了能合理化的生个孩子,她再挑不出婚姻第二个优点来。
她就是这么悲观主义,准确来说,应该是现实主义。
她还是个典型的颜控,要不是看着周是安的这张脸,她是万万不会听从父母的安排的,眼下也证明了,即便她想好好试着培养一段未知关系,也不见得就能如她所愿。
一拍即合,再一生一世。
想想就够荒唐、可笑的。
“许小姐这么恐婚?”周是安对许葭月的感情观稍稍疑问。
“是不婚。”
周是安颔首表示尊重,人各有志。
“我都跟你掏心窝子说了这么多了,周先生也就给我句实话吧?”
“嗯哼?”
“你喜欢男人?”许葭月才不信什么不近女色一说。
“不。”没成想对方答得极简,却又不像是在作谎。
“没诓人?”
“至少目前为止,我的性取向一直没变。”
“那为什么只谈过一个对象,空窗五六年,对于你们这样圈子里的男人来说,太难以置信,放心我很开明的,同性异性对我来说,都是恋爱。”
“我也不是很传统,不过,我确实喜欢女人,还是那句话,没有相中许小姐,不是你的问题,大家彼此不投契罢了。”
“这五六年都没一个你投契的,还是说,还想着前度?”
“想过,不过时间长了,就淡了,淡到想不起她的样子,记不得她的味道了。”周是安难得的坦然,算是回馈许葭月方才的诚恳自白。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许葭月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名片,说即便成不了情人,也想交他这个朋友。
周是安客套地掏出自己的,与她交换,“我的荣幸,不过很抱歉,这一刻为止,我依旧对许小姐没什么波澜。”
“要不,我们从身到心发展试试,毕竟,你在我父母那边的印象好到爆灯的程度。”她说她还是有点不死心,想再努力努力,为了周是安这张绝色皮囊。
“等你身边没有稳定且令你满意的性伴侣的时候,咱们就这个议题再作后议吧.很抱歉,我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即便只谈身体交易,我也不想沦落到许小姐ABC选择题中的一项。”
许葭月愤愤朝周是安翻一记白眼,一场相亲会,不痛不痒地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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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元宵节,周是安没有要小汪开车,与许葭月作别前,她说送他一程,后者说不必了,他今天中午、晚上两顿酒,头昏沉得很,外面正热闹,他吹风醒醒酒,实在不想坐车了。
“怕我吃了你?”许葭月发现与他逗闷子很有趣,他明明道行深得很,偏偏老是摆出一副被人占便宜的委屈姿态。
“算是吧,也怕我辛苦给你造的那点好印象片刻败得没影了!”周是安双手斜插西裤口袋,俯身与车里的许葭月玩笑。
“最后问你个问题?”许葭月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冷峻的男人,热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
“和你前度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
“你想要我回答前一个还是后一个,是你自己说的,最后一个问题!”周是安依旧那好风度的笑,不过在友情提醒许葭月,问多了。
“怎么结束的?”许葭月怔忡一秒,好奇了后者。与其知道起初的万般好,不如问问末了的,不如意。
“彼此,未尽全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