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有工作人员递进来今日份的食用水。
安东连忙笑着道?谢,把水接了?过来,他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像是被人盛情款待了?一样。
季明?晟如实画下了?病人的情况,他离开时,安东并没有喝下水。
他向季明?晟挥手,“你的脾气真好,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
安东在马路大名单上只有序号,所有的马路大都一样。
但?他告诉了?季明?晟,他叫安东,曾经做过中?俄边境自备队的队员,擅长中?日俄三种语言。
在不?被当成人看的马路大中?,他的乐观开朗以及对实验的配合,足以让日本兵记忆尤深。
季明?晟从木村三郎那里得知,他是这里的老成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
因为他精通语言,帮助部?队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私下有挑选实验体的日本兵,多次把他从名单上划过去。
季明?晟和他熟悉了?起来。
被关押起来的马路大并不?是每天都要在牢房里关押着,有时候他们?还有放风的时间。
安东隔着电流网朝季明?晟打招呼,笑得依旧灿烂。
时间在这里被无限拉长,不?知第几年,季明?晟在这里遇到了?熟人。
陆小满,一直跟在季明?宏身后的抗日人士,经历拷打后被当成马路大送入了?防疫给水部?队。
与此同时,基地里的病毒研究停滞了?下来。
有人私下里讨论?,被关押起来的马路大里有个头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以一种日本人无法察觉到的通讯方式,在马路大中?传播消息。
日本人投放的食物和水中?,有可能有病菌,或者病房里有人感染后,其?他人应该如何降低被感染的可能性。
牢房里关押的马路大结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团体。
这些用作实验的马路大,大部?分并不?是一次性的,有些马路大感染病毒后,回到病房受到照顾,反而影响了?实验的客观性。
这样的事实让部?队高层震怒。
陆小满的双腿没了?,他靠在牢房的墙上,对季明?晟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怪不?得你哥找不?见你。”
季明?晟平静地看他一眼,死寂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反应。
陆小满却笑得开心,“还好在这里遇到你了?,看在你哥的面子?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死法?”
他被送入这里,被拷打后一言不?发,日本人取下他的双腿,送入了?陈列室。
季明?晟观察他截肢处溃烂的伤口,他对这些已经再熟悉不?过,也心知肚明?,陆小满死定了?。
日本人不?会?浪费一个马路大,他们?会?在即将“归还”的马路大身上,做出各种极端的实验。
他一句话都没说,在日本士兵的监督下,画完就?准备离开。
安东拦住了?他,卑躬屈膝地媚笑道?:“听闻山口长官有位漂亮的女助理,这双鞋子?是我做的。请大人帮忙转交给他。”
他搓了?搓手,说话又急又快,“我真的不?是特务,希望大人高抬贵手。我有一个女儿,以往每年中?秋我都和她一起过,我突然消失,她肯定非常担心……”
季明?晟跟在士兵身后走了?。
他握紧那双用布头拼接的鞋子?,手心里的汗水濡湿了?它。
高层下达了?命令,清理马路大中?一切有可能是领头人的可疑人物。
安东也在其?中?,他在士兵的密切注视下,喝下了?一杯混合着多种病毒的水。
三天之内,从内脏开始逐渐坏死,□□上的痛苦让他一直在叫喊,直到停止呼吸。
没有任何人能从这支神秘部?队中?逃离。
这天中?午,季明?晟正在收拾画,满满一箱子?,都是他在这里画下来的。
每一张背后都有一个痛苦的灵魂,在挣扎着痛哭。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高木带领着一群士兵闯了?进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一挥手,就?有人冲上来把季明?晟绑了?起来。
他被关押在地下的牢房里。
和楼上养的白?白?胖胖用来培养病毒的马路大不?同,这里安置的每一个人,都被用来更加极端的酷刑实验。
1945年,日本战败。
此时距离全家团圆的中?秋节不?过两个月,而季明?晟怀里那双鞋子?,终究没有送出去。
他从衣服带子?里拿出一颗小药丸,紧紧握着那双鞋,永远地闭上了?眼。
地面上的人们?惊惶如同蚂蚁,许多马路大同时被推入密封的房间。
阀门被拉开,不?到几分钟,一批又一批罪恶的证据,被投入火化炉。
“砰”地一声?。
【大楼烈火烧,恶魔白?塔痕欲消,鬼梦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内的内容为日本不知名(真.不知名)某人写的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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