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样的了,宋观顶着一条“娇♂小龙躯”,宅在?家中修养身心。他其?实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力运作,但?本身神力被封,无?亲身实践,偶尔听朱雀说及,也是?听得人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只好暂时作罢。平日里他就批写祈愿折子,闲来没事就听听八荒六合里广为流传的八卦故事,转眼便是?经年,恰逢三清境内优昙花开过一轮,那“琼华宴”也拉开了帷幕,这正是?他要去见主角受阿衍的重?要日子。
当年戏言曾那般说过“怕人误会?你是?我私生子”什么的,但?朱雀到底还是?揣了仍使不上神力的青龙去了宴会?。两人到的颇早,宴未开始,碧青池子里白莲清香,而岸上一众花簇开得一片云蒸霞蔚之景,经风一吹,几成花雨之势。落花簌簌,只不过沾着朱雀身上的火焰,便瞬间燃成了一缕青烟,经风一吹散而无影。也不知朱雀是?从哪里讨来的两坛酒,拖着宋观上了一侧的树,浓荫遮蔽之下,他便带着宋观在?树上捡了一根枝木落下了。
拔开了壶嘴,酒香四?溢开来,朱雀笑道:“近来仙宫里酿酒的这位神君,倒是?手艺越来越好。”
宋观虽然对酒之类的不是?很热衷,不过仙酒么,他多少是?好奇,也不知与凡酒有什么区别,于是?四?只爪子用上,扒拉住了酒坛往上爬,问了一句:“果真?”
朱雀伸了爪子还帮忙托了宋观一托:“你尝尝便知了。”
才一凑近,那酒香迎面扑来,清冽里,带一种难言的缠绵意味,熏得人光是?闻着便染了几分醉意。琥珀色的酒盛在?酒坛里,被映衬?了几分深重?颜色,将?酒坛之上的一番影像倒影得清清楚楚。宋观支着脑袋趴在?壶口,看得分明的就是?自己的龙脑袋,也好在?这龙头长得不算可怕,甚至还能还能看?几分“萌态”来,于是?他也就还能算是?淡定地接受,没有失态。
宋观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伸?舌头舔了一口,没尝?什么味道,再舔了两口,就听到一侧朱雀问:“如何?”
宋观抬头,十分诚实地回答:“像白开水。”
朱雀:“……”
朱雀露?了大概类似于“我不想跟你这种不会?品酒的人说话?”的表情,然后视线一挪间,也不知看见什么,便是?“咦”了一声。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宋观看到的就是?一个白色的身影,说起来,到现在?掐指算着也有七年的时间了,宋观还没见过主角受是?什么样子的,但?看朱雀这反应,宋观也不管这仙酒了,问:“是?阿衍来了?”
“不是?。”朱雀伸爪掐了一个诀,也不知捣鼓?了什么,一脸兴致勃勃的,“我瞧见白虎那个死人脸了,看他这走过来的路线,肯定是?会?经过我们树下。我已经布下了?阵,等会?儿他过来,我就烧了他的衣服。”
宋观:“……”
也不知这白虎同其?他三只神兽过往里有什么过节,但?看朱雀那架势还有往日里的话?语,这玄武朱雀合着青龙,都是?看白虎很不顺眼的。
宋观不知道这四?人间是?个什么情况,没什么发言权,实在?不好随便发表评论,只道了一句:“今天琼华宴,别闹过了。”又补充一句,“阿衍会?生气。”
如此浑然天成的提醒语,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刷了一下花痴值,宋观觉得自己真是?棒极了。
朱雀笼着袖子,浑不在?意地说道:“阿衍还要再过些时候才到,现在?倒是?不妨事的。”
言语间,那原本看着还有些远的白衣身影,此刻也已经近了树下,朱雀身上的火焰似被风吹得摇摆不定了一刹,只听乍然一团闷响里,有团团赤红火焰自虚无里骤然燃起,恰恰便裹住里刚巧来到树下的那一袭白衣。
那素衣墨发的身影整个困在?明艳的火光之中,宋观一声“啊”还卡在?嗓眼里,却见树底下的火舌在?骤然拔高半丈之后,瞬间退却成了冰蓝色的模样。
幽幽莹莹的火光当中,白衣人抬眼便正正往宋观朱雀他们躲着的这方向看来,宋观与对方对视了个正着。
黑发长至脚踝,那人是?桃花眉眼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春寒将?尽之时枝头乍然开?的一朵桃花。这样的长相对于一个男性来说,实在?是?过于艳了些,哪怕就是?女孩子,也是?太艳了一点。艳得甚至带几分轻佻。
也不知是?那白衣人本人察觉到了,所?以才端得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又或是?天性如此,只见此人周身气场宛如寒潭深泉,让人看一眼都有种气温骤降的感觉。是?以“寒泉”清冷,愣是?将?好好的一朵“桃花”冻死在?枝头。
宋观扒拉着酒坛子,树底下冰蓝色的火焰好似没有温度,柔软如轻雪般的花雨被风一送,穿过幽蓝的火光,又完完整整地落在?地上。宋观浑身僵硬,一动也没动,对方的视线杀伤力太大,在?这样的对视下,他简直就像数九寒天里又吞下了一整块冰坨,整个人都有种凉透的感觉,而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听一旁的朱雀轻笑一声,声线拖得老长:“白虎帝君,些许时日不见,你的修为倒是?又涨了,当真是?让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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