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严不知道梁恩泽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咬着痒痒的牙根回答道:“不可能认不住,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看它,它它它…还瞪我呢。”
梁恩泽眼光中少见的露出杀气,这是梁恩泽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很少见到的另外一面,平时温文雅正的他周身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孝严,我今天可能就有办法,让你的噩梦永远消失。”
琉璃罐子和婴儿,没有一百多斤才怪呢,却见梁恩泽一伸右手就拎了起来,好像拎着一颗萝卜白菜似的。
“走!”梁恩泽左手提着琉璃瓶子,右手拉着孝严,大步流星的往洞河边上走去,“把?它处理?了!”
孝严一迈步,才发现自小被吓破了胆的后遗症反应上来,就是腿都有点软了,踉跄着勉强扶着病腰跟上步伐:“仙人,怎么处理??这玩意儿留着也许还有用。”
梁恩泽杀气蒸腾:“能有什么用,一摊腐肉!”
孝严真心想留着研究一下,看看一摊子腐肉是怎么把?鬼常在加到那么强的,叫道:“真个有用。”
梁恩泽不予理?睬,脚下步伐连缓都没缓一下:“用着继续勾魂吗?听我一回。”
二人身高腿长,几大步已经到了洞河边上的山壁下,梁恩泽终于放开了孝严,他一手拇指中指加力,捏住了琉璃瓶子,另外一只手竖成了手刀,裹挟着劲风切过去,就把密封琉璃瓶子的软木塞盖子给敲开了,接着瓶口一倾斜:“咚咚咚,”里边黄色的药水倾泻而?出,一股子陈年的尸油味飘了出来。
梁恩泽选择此地点是有原因的,他一抬头,个子也高,直接扯下一块衣服下摆,直接浸到了山壁上的灯油里,还没等孝严明白过来,梁恩泽已经把?鬼常在倾倒在了地上,之后将衣服直接盖在了鬼常在身上。
孝严处在下意识的状态中,这样的梁恩泽他从来没有见过:“你?要干嘛?”
梁恩泽无暇回答,他在孝严越瞪越大的眼睛中,在怀里掏出了火折子,一伸手就把衣服点燃了…
没等孝严惊讶,就见到一股子黑烟窜起,恶臭猝不及防的飘了来,连远处的岳九和小捕快们都被熏的抬了头,鬼常在按理?说已经死了多年,这种方式本就是换一种的火化罢了,小婴儿本来就骨骼柔软,一会就应该烧成灰了。
可众人竟然却听到了小鬼头发出凄厉的长啸,像是疯了的猫被火烧似的,在地上翻滚咆哮,好像看似怒不可遏,喷薄而?出的黑烟裹挟着热气平地喷起一米高,没烧到孝严和动手的梁恩泽简直是死不瞑目。
梁恩泽后退一步,用长剑按住小尸首,丝毫不在意宝剑的剑尖被熏黑了,眼看着鬼常在渐渐的滚不动了,又渐渐的变成了一小团灰烬。
孝严看着一向平和,却此时脑袋上好似长角了的梁恩泽:“这么凶?你?不怕它报复你?吗?”
梁恩泽看似月白风清,沉稳有度,可性子里带着那么些当机立断的狠劲,平时习武的时候,他也敢出杀招,他的父亲梁国公评价过他:“如果为将,能打胜仗的,还是我的恩泽。”
他慢慢微笑,笑容有些冷:“做鬼和做人毕竟起来,全喜欢做人,我虽然没尝过鬼常在的滋味,不过料来还是人强一些。”
岳九和二条、野猴捂着鼻子跑了过来:“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在炖屎吗?”
味道也太难闻了。
孝严看着三?人照着火光映在地上的影子,随着他们的步伐摇摇晃晃越晃越大:“仙人,把?火灭了吧,火光太凉了。”
岳九眼尖,他想孝严的背后看去,怎么觉得像是有个地方反光呢?他定睛细看,当即吓得大叫:“大公鸡,你?身后有人!”
这么一提醒,几个人全瞬间警惕了起来,孝严内心暗暗自责,全怪他检查了现场一下之后就觉得万事大吉了,掉以轻心竟然漏下了大活人?
心中正想着,耳旁的利刃破空声风声已经传来了,他扯着梁恩泽一个后空翻,再?来一个仙人指路,暗箭贴着耳根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