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家少爷在床上躺着半死不活刚能起床,小厮岳九心就已经?飞出去,孝严疼的龇牙咧嘴,有儿大?不由爷之感:“慢着,你还没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戏告诉我呢。”
岳九瞪大?了?圆眼睛露齿一笑:“嘿嘿,我没时间说。”
这种说半截话的人怎么还没被?打死?孝严顺手就抄起了?桌边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脑的就要往下砸。
岳九用两条细麻杆一样的手臂捂着脑袋哈哈大?笑:“别打别打,少爷,一会梁恩泽公子?来了?,一个是探病,另外一个就是告诉你这些天发生的事,你听他慢慢和你说吧。”
孝严果然不揍他了?,眼睛一亮:“恩泽要来看我?”
岳九点点头:“嗯,他昨天和前天全来了?一次,不过看你没醒,知道你没事就走了?。”
孝严伸手就一推他:“你有什么事抓紧忙去,挺大?个男人废话连篇,说话也分不出来一个主次。”
“…”岳九莫名其妙的被?推出了?门,回头瞥了?在他面前合上的门板一眼:“真是的,这看来脑袋也病了?。”
剩下孝严一个人在屋里?,费了?挺大?的劲终于把腰挺直了?,“恩泽要来了?,哎,我就知道他放心不下我,肯定会来看我。”
他不知所谓的在屋里?晃了?一圈,挪到镜子?前边照了?照,顷刻之间就对自己的形象极其不满意?,镜子?里?这男人面白如纸,看着就不健康,嘴唇是紫色的,额头和脸上还有蹭伤,再加上昏睡了?两三天没洗脸,冒了?一脸油,太难看了?。
再低头看看身上的一条病号裤,松松垮垮,好?像还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估计是岳九随便给他套上的,哪有一点世家公子?哥的样子?,一副怂样子?估计亲娘看到也不会认识了?。
再想想梁恩泽无论任何时候那一副月白风清、芝兰玉树的样,不行,绝对不能这一副形象去见恩泽,太跌份了?,太影响自己在梁恩泽心目中的形象了?。
他当即开始洗脸束发,手在脸上拍了?拍显得面色红润了?一些,再咬咬嘴唇,好?像薄唇上也挂了?血色,捏了?捏高耸的山根鼻梁,让自己轮廓更立体点。
之后拉开衣帽间的柜子?,选了?一个价值能包场听乐府头牌唱曲半年的白玉冠给自己戴上,又千挑万选了?价值能包夜青楼花魁一年那么贵的发簪给自己别上,再对着铜镜一看,嗯,头顶圆圆,下巴轮廓分明,皮肤有些蜜色,姿色看起来不错。
他把裤子?一脱,风吹蛋蛋冰冰凉的开始撅着屁股选衣服,自己皮肤是蜜色,好?像穿深色的衣服不太好?看,尤其现在还重伤憔悴,再黑色蓝色不是显得更没精神吗?一会梁公子?看到他,还不得误会他身体无法恢复,未老先衰了?吗?
怎么才能好?看点呢?对了?,要想俏,三分孝,这纯白色就是显得好?看,白色衣服,前几天他好?像是怕弄皱了?,给挂到卧房衣架上了?。
想到这,他也忘了?自己全身疼了?,光溜的跟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婴儿一样纯洁,迈着方步就回到了?卧室。
刚一开门,却?见到一靛色衣衫男子?正背着手,距离他也就两米远,看他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是他自己的拙作,他不会画别的,从?小就喜欢画一个山洞,洞里?放着一个玉瓶,瓶子?里?的水打着旋涡。
不是梁恩泽是谁?
梁恩泽听到门响,当即转身,向他打招呼:“你能起床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来了?一个目瞪口呆。
孝严有心思遮掩一下,又觉得为?时已晚,明显看到那人目光下移了?一下,他双手捂面,本来想露脸,这可倒好?,把屁股露出来了?:“你来怎么也没说一声?”
梁恩泽也觉得脸红:“那个,岳兄,我担心你没醒,怕影响了?你休息。”
真是太体贴了?,孝严感觉自己太丢人了?,装病哼唧道:“我看身上衣服汗透了?,想随便换一件,没想到自己走不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解释得驴唇不对马嘴,他自己反正是没懂为?什么没穿衣服:“恩泽,你懂了?没?”
梁恩泽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男人嘛,也没什么,看孝严全身青一块紫一块、伤痕遍布的惨样:“岳兄,你久病初愈,我怎么不懂,来,我扶你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