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娘慌了神,转头就?唤奶娘进来,还斩钉截铁地对秦妗说道:“定是给昂哥儿饿着了。”
秦妗打?量着那只突然哭成泪人的胖弟弟,心?下很是怀疑。
怎么看,他都像是知道娘亲过来了,便?假意委屈,好让人多多哄着捧着,关怀甚高。
多多少少都些演戏的成分。
秦妗好整以暇地看着挥泪如雨的胖弟弟,脑海中?忽然想起另一个热爱演戏的家伙。
昨日卫岐辛说的那些话还在她耳畔盘旋。
他那意思,是秦家过于狠毒了,希望日后不要再如此不择手段?
至少不像当时绪英山那般,断他腿筋也毫不讲理。
秦妗把卫岐辛的话自动理解为这?个涵义。
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忽然上?相府来说这?些,闹得好像以后他都不会对她和颜悦色了似的。
想到此处,秦妗心?情瞬间有些低沉,也说不上?是生气抑或不满,总之闷得慌。
婴孩的哭闹声充斥了满屋,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围着他,有的喂奶,有的换床枕,有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在一旁拿手扇风,仿佛秦昂会把自己哭得浑身冒热气。
秦妗蹙眉,简单说了告辞,便?走出?了屋子。
许姨娘顾不上?她,心?下颇为愧疚。
好不容易和嫡小姐说了些话,拉近了距离,但?她真是愚笨,竟然只叫人家看自己刺绣,整整一下午也没拿出?些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招待,现在还抽不开身去送秦妗离开。
真是该打?。
秦妗不知道许姨娘心?中?所想,只慢慢踱回了栖月阁,疲惫地仰倒在软床上?,盯着帘幔顶上?的明珠,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巫清以为她是因为和姨娘打?交道大?半天,累着了,便?有些埋怨:“主子,你本就?不喜欢和那些深闺女?人待在一块,怎么今日偏要去许姨娘的院中?呢?”
秦妗摆了摆手,示意巫清别再问了。
她幽幽地看着明珠,心?下暗道,都是这?枚玉佩害得。
让自诩要当个坚强妇人的许姨娘为她痛哭?
什么馊主意。
看她不愿回答,巫清也没了办法,只得问道:“这?会也到用晚膳的时候,主子,不如下床来吃点东西?”
秦妗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巫清:“不想吃了,你下去罢。”
巫清还想劝劝,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住了口,默默退了下去。
歪头看了一下午的刺绣,此刻秦妗只觉得脖颈酸痛,眼睛昏花,随手牵起蚕丝被的一角盖住,不知不觉,便?闭眼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待醒来时,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暗色,只有四角的暖珠还透出?了微微莹光。
雕花木窗外,天色已黑,檐下挂上?了几颗灯笼,用以照明。
秦妗卧在内室的床榻上?,抚着被角上?的花纹,环顾着四周,忽然有一股极深的孤寂感涌上?心?头。
她一开口,便?察觉嗓音有些睡醒后的沙哑:“巫清!”
巫清应着,打?帘走进,将手中?的灯台搁在桌上?,一一点亮:“主子可要喝点热水?适才您睡得沉,属下不敢打?扰,故而没有点灯。”
室内终于亮堂起来,驱散了些许孤独。
秦妗撑起身子,发髻微乱,青丝散在锁骨窝里,腰间凹陷的弧度美好诱人:“扶我起来收拾收拾,再去趟许姨娘那处。”
“您别着急。”巫清实在想不通主子为什么对后院这?样上?心?,只好乖乖为她重新梳理了一遍。
一梳洗,浑身顿时舒服了些。秦妗穿过竹林,走到许姨娘的院中?,到处寻了寻,这?才在小厨房中?看见了她。
她穿得朴素,正在灶上?忙碌,热菜的香味儿直直飘出?小厨房,在秦妗的鼻尖打?了个转,激起她的饿意来。
“妗儿,”许姨娘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一抬头,忽然瞥见秦妗扶门而立,有些讶异:“油烟太重,你别站在那里。”
秦妗笑了笑,没有动。
许姨娘盖了锅,咕嘟咕嘟地焖着羊排,端起两盘精致好看的小菜,走到秦妗跟前:“我还说把这?些菜送去栖月阁给你尝尝呢,正巧你来了,不如就?在我院里用点晚膳罢。”
秦妗盯着她亲手做的菜肴,默默点了点头。
此刻,王府里的卫岐辛放下手中?的木剑,微微喘了口气,望着天际渐渐亮起的月牙,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她做得如何了?”
唔,按照秦妗的性子,定是在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惹哭那个许姨娘罢?
全然不知真相的卫岐辛欣慰一笑,又挽了个剑花,偏头问着:“章老,您看我这?样对不对?”
“对着呢,非常对,”章老怪苦恼地坐在一旁,锤着肩膀,低声骂道:“臭小子,练一下午了,你不累,老夫还累呢。”
这?京城第一纨绔,习武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还真洗心?革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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