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那里发酒疯,褚英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推了推他:“好了,别傻笑了,喝杯水冲冲,要不满嘴都是酒味。”
周于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把房产证在妻子面前晃了晃:“看到没,这是什么,这是钱啊,好几百万啊。”
褚英摸摸他的头:“今儿晚上没喝多少酒,也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什么好几百万?不就是三万多块钱嘛。”
周于春太激动了,一时说漏了嘴,赶紧把话圆过去:“对对对,什么好几百万,我说岔了。”
还好,妻子没有多心,只以为自己喝多了酒说胡话呢。
不过,要是真的有好几百万,要怎么花呢?
当然还是买房子了。
不对,买房子得买多少套啊,要不到京市买一套四合院。
嘿嘿,就这么办。
周于春真的是醉了,想些没有的事,明明就没喝多少酒,怎么就醉了呢。
不过谁说一定要喝酒才能醉的,遇到好事,尤其是遇到心想事成的好事,人也会醉的。
快开学了,周于春把儿子从老家那里接了回来,父母没来城里,说是等冬天再说。
马上就要收秋了,地里正是忙的时候,周于春也就没有再劝二老。
儿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夫妻两个商量着给孩子报个兴趣班,发展一下业余爱好。
前世儿子学的是吉他,这一世不知怎么就变了,儿子非要学二胡和唢呐。
学吉他时褚英就不怎么同意,总觉得吉他太吵太闹,没有乐器的优雅柔美,这下儿子要学二胡和唢呐,褚英更不同意了。
周于春做妻子的工作:“你这个思想很不正确嘛,都是乐器,哪里来的高低贵贱之分,孩子喜欢,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咱们做父母的就要顺着。再说了,二胡和唢呐怎么了,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传了这么多年了,肯定有它们的过人之处。”
褚英白了丈夫一眼:“传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是红白事传下来的,这唢呐和二胡一响,就知道谁家又死人了,多不吉利。”
周于春被她的话逗笑了:“什么不吉利,我支持孩子学这个,要不咱们举手表决,同意周建同学学习唢呐二胡的请举手。”
周于春和周建同时举起手来,周建笑嘻嘻说道:“妈,两票对一票,我们胜了,我可以学唢呐和二胡了。”
褚英:“学学学,等以后你别后悔,人家的才艺是弹个吉他,吹个笛子,拉个小提琴什么的,你一上台就是唢呐二胡,到时候人们还以为是吹打班子来了呢。”
周建立马反驳:“怎么是吹打班子来了,明明是国乐大师倾情演奏好吧。”
“我说不过你们父子两个,既然要学,后天是周六,让你爸带你到少年宫去报名。”
“哎,谢谢妈。”
“少贫嘴,上了小学你只要不调皮捣蛋,考个好成绩就是对你妈最大的感谢了。”
买了一套房子,当然不够了,再买的话,按他和妻子的工资水平,真的不好攒。
还要想办法挣钱。
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办小饭桌。
下午放学,周于春约了自己班上教语文的冯老师吃饭。
冯老师四十多岁,一向走的是温柔可亲的语文老师路线,班里的孩子喜欢他比喜欢整日里严肃的周于春的要多得多。
冯老师的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大专,一年的学费生活费就要不少,她老公是二中的老师,夫妻两个除了孩子,还有老人要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周于春把办小饭桌的想法一说,冯老师就拍了下桌子:“小周啊,你的这个主意好,方便了孩子,还能有些额外的收入,一举两得啊。”
周于春笑道:“冯老师,您回家跟您爱人商量一下,要是觉得这个办法能行,就把这小饭桌办起来。咱们学校不远就有一处房子出租,我看过了,位置不用说了,里面的空间也大,到时候咱们再添置些东西,这小饭桌就能办起来了。”
冯老师答应了:“那好,我回家跟老朱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一个答复。”
结果没等到明天,吃过晚饭,冯老师两口子就来周家了。
进门坐下,冯老师的丈夫老朱就说道:“小周,文丽回家跟我说了你的想法,我觉得很好,咱们商量一下,要是都觉得不错,就把小饭桌办起来。”
褚英给倒了水,挨着周于春坐下:“老周跟我说过,班里有不少孩子中午家里没人,不是跟着邻居就是自己买东西吃,他还见了几次,孩子们光吃零食不吃饭,就想着有地方给孩子们吃一口热乎饭,这不才有了这个想法。”
冯老师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好,办小饭桌也不难,有了房子,屋里稍微收拾一下就行,还可以弄一个阅览室,等孩子们吃完饭看书或者做作业都行。”
四个人越说越激动,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周六就去看了房子,当场就把房子定下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房子真便宜,他们租的是一个院子,里面也不破,不靠街面,一个月的租金才一百块钱。
剩下的在添置些桌椅板凳,锅灶碗筷就行了。
在周于春的坚持下,小饭桌添置了一台消毒柜,这可是大头,一台二手的还要三千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