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人家是管弦乐队,又不是殡仪馆伴奏!”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阴阳怪气一句,四周顿时一片哄笑声。
“安静!”管弦乐系系刘书瑞皱眉站起身,“荣惜,你一个民乐系的,捣什么乱?”
原本,刘书瑞也对荣惜寄予厚望。
谁想到,高三时荣惜受伤休学,一休就是一年。
重回学院报到后,好好一个小提琴手,非要转学去民乐系,学什么拉二胡。
刘书瑞大失所望,对荣惜自然是喜欢不起来。
之前秦颂没说清楚,荣惜并不知道,对方只要管弦系的乐手。
知道她的乐器不合适,荣惜原本已经打算放弃。
听着众人如此奚落嘲弄,她反倒来了脾气。
抬起脸,对上刘主任的视线,荣惜不卑不亢。
“乐器只是媒介,最重要的是传达音乐的情绪,刘主任的意思是……小提琴比二胡高贵吗?”
当着这么多校领导和乐团的人,主任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二胡演奏不了交响乐。”
荣惜扬眉,“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雨桐站在一旁,假装着大度,“刘主任,既然荣惜这么坚持,就让她试试呗。”
当年荣惜的小提琴,确实是拉得出色。
荣惜的二胡,不过就是半路出家。
哪一个学乐器的,不是从小就练?
宋雨桐怎么也不相信,在小提琴系苦修三年她,拼不过一个刚学二胡的荣惜。
上高中的时候,她一直被荣惜压着。
终于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宋雨桐当然不会错过。
“刘主任。”坐在一旁的爱乐乐团团长霍见行,微笑着开口,“反正还有时间,就让这孩子试试吧,我也想听听。”
“好,那就听您的。”刘主任没好气地斜一眼荣惜,“还不开始?”
提着琴盒走上舞台,荣惜向大家弯身行礼。
“既然二位认为二胡不能演奏交响乐,那我就用二胡演奏一下《g弦上的咏叹调》!”
打开琴盒,荣惜抚裙入座。
女孩子一身烟青色旗袍,抱着二胡静静在台上一坐,很有几分烟雨江南的风韵。
台下,宋雨桐撇撇嘴。
二胡与小提琴虽然同样是弦乐器,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乐器。
这首咏叹调曲调典雅,充满诗意之美。
这种质感,怎么可能是二胡能表现出来的?
秦颂站在旁边,也是为荣惜捏了把汗。
用二胡演奏小提琴曲,她行吗?
台上,荣惜慢条斯理地将琴弓搭上琴弦,试了试音。
听着二胡发出来的音色,台下管弦乐系的学生们,又是一阵嘲笑声。
“哎,为巴赫老师默哀几分钟!”
“这么好的曲子,真是暴殄天物。”
……
荣惜不为所动,调了调弦,认真开始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