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恐怖的尖叫声，在三车间厂房里，不断回响。
如此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我让影宝先收敛气息，并且将那人先放落地。
这回的黄启明，浑身大汗淋漓，就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滴滴答答的冷汗，不断滴落下来。
这一回，那家伙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软弱，不再凶狠。
我依旧保持着和缓的笑容，盯着他，说：“怎样，再来？”
黄启明嘴唇发干，颤抖着说：“别、别……”
我说：“讲吧，那口子，在哪里？”
黄启明一边猛喘气，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了东南方的不远处：“在、在那里……”
我偏头看了一眼。
那是三车间的角落，原本是个杂物间。
我没说话，一抬手，影宝提溜着这家伙，朝着那边走去。
王总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都跟了过来。
来到近前，这边的墙体拆了大半。
房间里是一大堆废弃的砖瓦碎石，和建筑材料。
我问：“在哪儿呢？”
黄启明无力地抬手：“在下面，我当晚过来，把这里重新掩饰了一下，还做了法事禁锢……”
我看着那好几顿的废弃建材，皱了一下眉头，问：“就你一个人？”
黄启明点头，说：“对。”
我突然笑了：“你应该还通知了那帮假白莲教的家伙吧？”
黄启明听了，突然愤怒起来：“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要一口一个假白莲教、侮辱我的信仰好吧？”
我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硬气给气乐了：“侮辱你的信仰？哈哈，你那个白莲教，如果是真的，首领为什么会叫一个‘洋不洋、土不土’的‘使徒’，而不是正常一点的称呼？”
黄启明被我刺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语。
我却不管他的感受，继续问道：“那帮人怎么说？什么时候过来？”
黄启明眯着眼睛，有些怨恨地说：“说是尽快，不过山城这边的组织结构被破坏了，重新激活有些困难，所以有点缓慢……”
我说：“然后为了掩盖秘密，你就肆意捣乱，甚至杀人？”
黄启明却辩驳道：“人不是我杀的……”
我问：“那是谁？”
黄启明说：“说地底下的东西，我装作胡老三在这里，也是为了监控它……”
为了表明清白，那家伙梗着脖子，极力争辩着。
我笑了，然后问道：“所以，地底下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昏迷之前的童小毛，说是一个被关在地下的人。
但什么人，会被关在地下那么久？
活人？
还是亡魂？
而且童小毛身上的那股阴煞之气，着实是让人有些胆寒……
黄启明犹豫了一下，旁边的影宝上前一步，他下意识地挥手，慌张说道：“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当时从胡老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极有可能是使徒一直在找寻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说：“那就是——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