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见她浑身虚汗,一会汗散了,头发和后背湿着入睡,肯定会加重感冒,傅时奚没多解释,抓紧时间,弯下腰,手从她腰身和膝盖下方穿过,将她打横抱起。
莫枕月刚小小挣扎一下,傅时奚就立马用力。
这回,他强势多了:“先去洗澡,一会你想怎么惩罚我,都随你。”
莫枕月小小地撇了撇唇,将脸埋进他胸膛。
有傅时奚在,她直接解放双手。
水有人放。
身子有人擦。
回床上有人抱。
湿发也有人吹。
洗完澡,莫枕月头侧枕在傅时奚修长的双腿上,脖子以下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甚至连被角都给她掖紧了,生怕有一丝冷风吹到她。
莫枕月眯着眼。
感受着他长指在她发间穿梭,和温柔暖和的风中,帮她一点点吹干湿润的发。
“傅时奚,南溪城的航班不是因为暴风雨停了吗,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私人飞机先到盛京城,再转机,最后开车走高速过来的。”
所以才在路上耗费那么多时间。
莫枕月若有所思点点头,紧接着耳畔滑过他低沉的嗓音,“刚才梦到什么了,那么害怕,可以告诉我吗?”
“才不告诉你……”
正好,头发吹干,莫枕月往被子里一缩,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傅时奚跟着钻进被子里。
从背后拥住她。
下颌贴着她头顶,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往怀里箍了箍。
他没收着力道。
莫枕月都感觉到他的力道让她小腹的肌肤稍稍往下陷了一点,她心神一震,立马拍了拍傅时奚的手:“轻一点,疼。”
她还不打算告诉傅时奚“怀孕”这个消息。
月份太浅,虽然她感觉这次怀孕是真的,但感觉毕竟只是感觉,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她怕空欢喜一场。到时候连同着傅时奚一起失望。
何况真要算起来,傅时奚其实是更希望有孩子的。
她也很怕,给了希望,又让他失望。
怕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又是一场假孕乌龙,还不知道傅时奚会怎么伤心呢,仔细想想,还是不忍心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反正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了。
所以,她已经和外公达成对外一致。
先缓缓,不告诉傅时奚。
外公倒是很赞成莫枕月的想法,甚至还表示,反正傅时奚之前也在受伤这种大事上故意瞒着他,偷偷减少药量,不肯告诉她。
对待男人,就要有来有回,不能让他顺杆子往上爬,越来越得寸进尺。
但外公胳膊肘虽然往外拐,但还是为傅时奚谋了点福利,特意从男人的角度,剖析了一番傅时奚故意减少药量背后的深意。
还说,就把这半个月时间看作“惩罚”,至于其余对他的“惩罚”,也就算了,一并抵消了。
所以,此时被蒙在鼓里的傅时奚根本不知道怀孕这回事,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以为是莫枕月经期将至,所以小腹不舒服。
他用掌心贴着她小腹,递着一波又一波的暖意,另一只手则拨开她柔软的长发,亲吻着她侧颈和肩膀。
“是不是又梦到之前的事了?”
“嗯。”
提起之前的事,莫枕月还是心有余悸。
她转个身,往傅时奚怀里靠,“而且,醒来之后你又不在旁边,我又在陌生环境……就真的好像之前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
傅时奚抱着她,听得心都泛着一阵剧烈的疼。
他浅吻着她额头,用手抚摸着她的发,温柔地抚平她的焦躁与不安。
“不怕,那座桥都被我拆了,噩梦不会再出现的。”傅时奚道:“等柯林斯家族总部医院的新大楼建好,我就把旧的楼拆掉,不让小月亮再怕了。”
难怪,她被气到离家出走那天,没看到地图上有之前出事的那座高架桥。
那时候她还以为地图出错了,还因为对傅时奚的怒气,迁怒了地图,在车里臭骂了几句“垃圾地图”,就知道绕远路。
看来是她错怪地图了。
原来地图没错,是那座桥被拆迁大队队长傅时奚拆掉了。
莫枕月本来做了噩梦,还心有余悸,结果被傅时奚几句话遣得烟消云散。
哪里还有什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