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人突然有一个站出来,想要从他们手中抠掉一颗糖,那不就跟剜取命根子一样嘛。
有自大者心生不满,高声喊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会经史典籍,会算学吗!来这儿丢人现眼,你家中长辈怎能放你出来!”
“就是,女人就该居于后宅,相夫教子才是你们的活,与男子共事,这不荒谬吗?”
总有人要做出头鸟,也总有人多嘴附和。
方泽兰镇定自若,对周围指责半点不为所动,闻言只是反问了一句。
“此乃贤王殿下所意,尔等不满,是对殿下?”
刚露出得意之色的人面色一僵,不少人都噤声了。
就在皇城根下呢,谁敢对皇室子弟不敬?
尤其还是贤王。
没有接话,方泽兰不紧不慢继续道:“殿下之意,便是朝廷之意,是陛下之意。天地君亲师,我遵从君主之命,来研究院报名有何不对?”
她偏头,看向之前离她最近、叫喊最高的男人,目光清凌。
“你说女子不能来,这是对报道招人要求视若罔闻,此乃对君不敬。”
“你不服朝廷旨意,背后为难他人,欲让女子退出,便是欲叫朝廷国策难以推行,此乃对国不忠。”
“殿下宽仁爱民,对百姓一视同仁,尔等同沐殿下恩泽,不叫殿下顺心如意也就罢,竟欲背后违抗殿下命令,此乃不义。”
望着一群面色涨红的男子,方泽兰微微一笑。
温和,有礼,但眼神冰冷。
“不忠不义,还不敬君,尔等如此,也配?”
众人:!!
一群之前还在叫嚣的男人立时便炸了。
然而再是羞恼,再是愤恨,却也没谁敢站出来再多说一句。
因为五皇子走过来了。
“姑娘说的好。”
五皇子摇着扇子走过来,“研究院招人,有何条件,那都是白纸黑字写了的,既允了女子也能来,那必然就不是虚言。”
他在摊旁站定,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瞧不出偏向,但众人却都能知道他的立场。
“研究院不勉强任何一人,诸位若是有谁不愿与女子共事,那大可就此退出,本王并不怪罪。”
说罢,五皇子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意轻飘的姿态,在场众人在静默了一瞬后,当真就有不少迂腐学究走了出来。
走了的人中,有甩袖子闷哼,神色很是不忿的,也有眉头紧锁,眼神嫌弃的。
但更多的,还是站在原地毫无所动的。
听了一场大戏的柳文州,这会儿又听到周围有人在小声嘟囔。
“不就是女人也干活儿吗,这有何好说的,俺娘和俺媳妇儿也经常出去做活儿啊,真是耽搁事儿……”
闻言,柳文州不由笑了下。
确实,不就是女人也出来干活儿吗?
的确没啥好纠缠的。
各人自扫门前雪,这世上真管女人这儿不能做,那儿不能的到底是少数,多的人,也就是随大流嘴上说说罢了。
除了奴仆成群的高门大家,哪户百姓家中的女眷不用出去做活呢?
还是生活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