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萧应龙的电话,我一抬头,发现白如霜和萧正兴却都微笑着看着我。
我也礼貌的冲他们笑笑,然后走到了程叔叔身边。
“程叔叔,我们都要好好的,谁都不可以有死的念头,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你不仅仅是师兄和程叔叔,对我而言你更是个像爸爸一样让我敬重的长辈,如果林夕阿姨你们都因为我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说完这话我抬头看了看高远的天空。
“……我相信师父他老人家也一定希望看到我们都好好的。他只有我们这两个徒弟,以后还指望着我们保护好他留在这凡尘的血脉延续呢!”
说完这话,我扭头看看萧正兴,程叔叔也红着眼圈看看白如霜他俩。
他将手里的鬼木牌握了又握,最后情不自禁的念出了一句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我知道,这是苏轼在四十岁时为了悼念他死去多年的亡妻王弗所作的诗。
此刻程叔叔会念出这样的诗句,可见他这些年守着林夕阿姨的阴魂过的有多孤独。
除了林夕阿姨,没有人可以再走进他的心,而他早将自己的命魂和林夕阿姨的命魂融合在了一起,刚刚想用鬼木牌救我的时候,程叔叔是真的抱着宁愿和林夕阿姨一同灰飞烟灭的心了。
还好余厅长及时赶到化解了危机,不然程叔叔和林夕阿姨真因我而死的话,让我以后情何以堪啊……
白如霜将玉面虺丹交给了余厅长,以后龙婆莱在她身上感知不到内丹的气息,自然也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我身上有锦襕往生袋,但这次我们交手我就毁了他一臂,下次他要对我出手前也必会好好掂量掂量的。
他厉害,我也不是软柿子。
这还是在我们的地盘上。
锦襕往生袋是王爷爷留给我的宝贝,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强抢了去。
余厅长见我们都没什么大碍,便带着玉面虺丹自行离去了。
程叔叔、白如霜和萧正兴同乘一辆车离开的武当山,我跟他们告了别,又用五行遁术直接回了老龙村春喜叔家。
春喜叔和萧应龙见我终是平安归来才总算放下心来。
告别了春喜叔,和萧应龙一起回省城的路上,我还把白如霜将自己的玉面虺丹交给了余厅长的事和龙龙说了说。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如霜当初虽然因为玉面虺丹对我们下了手,但那次她未必不是受了老哑婆和陆争锋的蛊惑一时失了立场,现在她能将玉面虺丹又重新交出去,明显是有了悔改之意。
萧应龙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听了我的话后眼圈红了红,握方向盘的手都暗暗用了用力。
接下来一路无话。
车子风驰电掣的刚驶到省城,萧应龙就接到了白如霜打来的电话,得知萧应龙还为他们准备了接风宴,白如霜还特意在电话里强调了让萧应龙带上我一起和他们吃顿饭。
挂了电话萧应龙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
“娇娇!太好了!连我妈都接受你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了!明年你就二十岁了,到时我们就先订婚好不好?”
我看着他真诚的双眼,也微笑着郑重其事的向他点了点头。
我俩自六岁相遇,过完年都即将迎来二十岁的生辰了,即便我不够完美,癸水已闭不能生孩子,可龙龙也并没有嫌弃我,他爱我,尊重我,十多年如一日的对我好,哪个女生不期盼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呢?
我也不能免俗。
萧应龙早就在饭店为他父母订好了一桌接风宴,程叔叔和我也受邀前去了。